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苏湾湾都是听兮兮转述给她听的,珍妃趁着淑妃不注意,在她的饭菜中下了藏红花。珍妃离开不久,淑妃的肚子就开始刀绞一般的痛。
御医还在路上之时,淑妃便发现自己的两腿之间有血流出来,不过她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兮兮说此话时,神情恍惚,喃喃自语:“淑妃娘娘那时……单薄的身体努力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想必,她真的很希望孩子没事。”
……
然而,淑妃无论如何也抵不过藏红花的威力。当天晚上,淑妃的孩子便流掉了,淑妃本人也备受打击,一病不起。
这些事,苏湾湾是三日以后才知道的。此时,兮兮说完这一切,她心情看上去不错,她问兮兮:“兮兮,孩子掉了,皇上是什么反应?”
兮兮若有所思,道:“皇上他……毕竟还是应该很难过的。”
苏湾湾看了兮兮一眼,道:“兮兮,走,跟本宫去御书房,本宫要去见皇上。”
兮兮:“是。”
苏湾湾对于自己间接扼杀了一个小生命这件事显得很淡定,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来到这世间,受苦比享福多。是公主还好,是皇子,估计生出来之后也会被弄死。还不如死在肚子里。
就这么想着想着,苏湾湾来到了御书房。一进门,一个温热的身体便覆盖过来将她逼在门上,兮兮本欲大叫,看清是谁便退了出去。
苏湾湾抬眸,笑道:“皇上这是做什么?”
平原雪似乎心情不太好,他直直地欺上她的唇,没有撕咬,没有耳鬓厮磨,只有温柔如水。苏湾湾感觉到他从未有过的软弱和无助,从未见过眼前之人如此。
他怎么了?
在伤心和难过些什么?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死去了?想到这里,苏湾湾不禁推开他,他的右颊上多了五个清晰的巴掌印,他错愕的看着她,苏湾湾道:“皇上,臣妾已经有丈夫了……请皇上以后不要非礼臣妾了。”
平原雪眼神一凛,把她紧紧地箍在怀中,再次吻上她的唇,狠狠地撕咬,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狠厉:“你是朕的,跑不掉的!”
苏湾湾用力推开他,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平原雪萎靡地蹲下身去,眼眸中闪现着失望、绝望以及前所未有的疼痛。他喃喃道:“湾湾,你终究是要离开我了……可,我偏不让你走,即使是恨我,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苏湾湾道:“我对你的恨已经转化为对你的折磨,所以,折磨完之后,我对你的恨也会消失。皇上,失去骨肉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吧?”
良久,他缓缓站起身,道:“朕没什么好难过的,她腹中的孩子,本也不是朕的。”
苏湾湾惊讶之后淡笑:“皇上现在只是事后诸葛亮罢了,淑妃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只在皇上一言罢了。”
他呆愣了半晌,神情沮丧,“湾湾,你不觉得吗?你其实从不信朕——”
苏湾湾:“皇上不觉得现在说这些东西,已经没什么用了么?”
平原雪低声开口:“你以为,那日朕与淑妃行了巫山云雨么?不,朕没有。朕不过是将她扔在千年寒冰中泡了一日。”
“皇上以为,臣妾会信么?臣妾记得清清楚楚,皇上当时说的可是……淑妃身子骨差。且淑妃对皇上有救命之恩,不得不救。”
平原雪猛地看向苏湾湾,若有所思,半晌,两眼无神地眼眸中汇聚着希望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开口:“湾湾,朕说得一字一句,你都还记得这样清楚,还要说你全忘记了么?朕不信……你一定还是爱着朕的,对么?”
苏湾湾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愣神和莫名其妙,也让她下意识地对着自己反问:她竟然记得如此深么?随后又否认道:“不,苏湾湾,只是因为恨和报复而已。”
她开口道:“平原雪,无论你怎样挖我的逻辑,我此生也只有这一个答案,我、不、喜、欢、你。更别说爱你。”
她转身想要离开,身后传来平原雪淡淡的声音:“朕对惜禾没有做什么,与惜禾行鱼水之欢的是环佩。”
苏湾湾愣住,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难道他还是在骗她么?她错愕地回过头,全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真相,朕就告诉你,是朕指使环佩去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们姐妹反目而已。”
她看着他,就是一两步的距离,却觉得眼前之人如此遥远与难以接近。只是为了让姐妹反目……就要毁掉一个人的贞洁么?知道他狠心,却不知道他这样狠心。一股寒意从她脚底升上来,她紧了紧外衣,道:“臣妾知道了。”
但却希望,你从来没有告诉我。
今年的冬日显得那样漫长,亦如她漫长的心情。
平原雪问:“你为何不问朕为什么?”
到了如今,这一切还不够名了么?为什么?他如此问她,只是想再一次她的心么?
苏湾湾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