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想逼我么?我偏不回去。接了圣旨,并不代表接受了他的心意!”片刻间,她用内力震碎圣旨,化成粉末碎在惜禾面前。
惜禾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湾湾嫣然一笑:“我接了圣旨,娘娘的任务完成了。至于回宫,烦请娘娘告诉皇上:一个人盼了太久,也是会厌倦、疲累的,他心里没有我,我自然也不会再痴痴地守着他。”
她对着王都的方向拜了两拜,道:“愿吾皇守着万里江山,也守着无边黯然孤苦!好了,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请娘娘回宫吧。”
惜禾道:“你真的不回去么?皇上很想你。”
苏湾湾凄楚含笑道:“若是有人愿意以这种方式接你回去,惜禾你会接受吗?”
惜禾一时愣住,“姑娘,你想起来了——”
她点点头,道:“是啊,可,就算想起来,依旧是疼痛。”她转身欲走。
被惜禾叫住:“姑娘,请等等,惜禾还没有回答姑娘方才问的问题呢。姑娘问惜禾若是有人愿意用这种方式接惜禾回去,惜禾会接受吗?惜禾的答案是——”
惜禾顿了顿,脱掉一身红衣宫装,仅剩白色中衣,拿出随身带着的蓝色劲装穿上,青丝散落下来。一切动作做得流利自然。
她道:“姑娘,惜禾愿意接受。姑娘以为这是一种利用,可又何尝不是一种珍惜?”她看了苏湾湾一眼,继续道:“就好比惜禾,虽贵为珍妃,却一直把带这件蓝色劲装带在身边,它代表着纯真的美好。所以皇上,也是如此的想法,他的心里一直记着你,他说君王高处不胜寒,愿你能长伴他身边。”
闻言,苏湾湾不是不感动,可,万一又是一个骗局?她是不会再相信他的了。若不是哥哥救她出来,她现在说不定也被他骗着当了皇后——
苏湾湾看了一眼城楼上遗世独立的平原尘,那样清远森秀的一个人,他就这样远远地充满期待的、也满怀害怕的望着她,不发一言,却时时刻刻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一直以来,眼前这个人总是给她最大的包容,也给尽了她足够的自由。她还有什么理由要离开他?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对着惜禾道:“过去的,总想着,也没什么用处,也请娘娘奉劝皇上不要再送圣旨来。”
她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被惜禾叫住。她心想:还有完没完?上瘾了不成?
她不打算回身,继续向门口走去,可是听到惜禾接下来的话她还是忍不住回过身来。
“姑娘可否还记得这个香囊?”惜禾轻轻地从袖口掏出杏色香囊,线丝轻轻扣在指尖,流苏轻晃。
苏湾湾心中大惊:“怎么会在你这里?”她不是放在书架上的么?一定是惜禾打扫时发现的,那么,她也发现……
惜禾一笑:“看姑娘的反应,定是知道这件事咯。姑娘瞒得惜禾好苦,想必姑娘瞒着惜禾,也是不想我们姐妹为了一个男人反目?”她喃喃道:“可还是反目了啊——”
惜禾叹息道:“姑娘,你知道吗?当我拿着杏色香囊去问皇上时,他大方承认,说他只是把我当成了你……可笑吧,两个人那么不一样,皇上居然把我当成你……”
苏湾湾道:“对不起惜禾,此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不是故意的——”
半晌,惜禾问:“姑娘想惜禾原谅你么?”见苏湾湾不说话,她自顾自继续说:“若是姑娘愿意回宫,从前的一切,惜禾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如何?”
可只有惜禾自己知道,她怎么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她的名节、被欺骗、以及一些可能会很重要的记忆断层。
此时,只是为了骗苏湾湾回去而作的手段而已,反正她也不会算账到她的头上,只会把它记在平原雪身上,苏湾湾越恨皇上,她就越高兴。既然她得不到幸福,其他人,也别想得到。
苏湾湾沉默良久道:“惜禾,当初那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包庇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只这一件,我不能答应你。”她看了惜禾一眼,“对不起。”
“姑娘决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