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说道,声音有些喑哑,又带着几分亲切。
司马蓁便抬起了头,这才看清楚长平侯的相貌。只见他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俊雅。虽是武将,却没有武将的莽撞,反倒是像一员儒将。一双眸子里有一种睿智的色彩,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子会是一个痴情汉。
若是单看面容,根本不会觉得他已经近五十岁,但是两鬓雪白的发丝却是出卖了他的年龄。让司马蓁想到了那个关于长平侯的故事,据说在陈以琛的母亲郑兰芝去世的那一天,长平侯伤心过度,一夜之间白了头。
现在看来,传言虽然有些夸张,长平侯并没有头发全白,但也是有些可信度的,他的两鬓确实白了。
司马蓁和陈以琛一起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自有丫鬟端了茶水上来,长平侯简单了问了陈以琛几句话,陈以琛恭敬的答了,长平侯就端了茶。两人便起身告辞,去了老太太处。
老太太住的院子里有一颗香樟树,枝干遒劲,盘之错节,枝桠竟是覆盖了大半个院子,香樟树四季常青,即使现在是冬日,花期未到,但是茂密的绿叶也是喷薄出一种欣欣向荣之感,生机勃勃。
“老夫人正在厅内,三小姐进去便是。”贴身服侍老太太的刘嬷嬷在门口打了帘子,转头却对陈以琛说道:“二少爷,老夫人说府里事忙,让您送三小姐过来之后就去帮忙,不用在这里等着了。”
陈以琛明白这是老太太想要支开他,看了司马蓁一眼,见司马蓁点点头,便说道:“那我就去大哥那里了,劳烦刘嬷嬷带蓁儿进去吧。”
“是,二少爷尽管放心。”刘嬷嬷应道,又转头对司马蓁道:“三小姐,随老奴进去吧。”
司马蓁进了屋,门内的侍婢,立马进了里屋通报。司马蓁并没有多等,刘嬷嬷便领她进去了。
屋内不止老太太,还有好几个中年华服的妇人,除了陈以琛的大伯母,其他的,司马蓁都不认识。
“三娘坐吧。”老太太靠在贵妃榻靠背上,抬手示意下手空着的位置。
司马蓁给长孙氏行礼后坐下,长孙氏便给司马蓁一一介绍另外几位夫人的身份。司马蓁又起身一一行礼,心里却不禁有些微恼,怎么刚才她进屋的时候不介绍,等她刚坐下就一一介绍起来!
这几位都是长平侯本家的夫人,与长平侯比较亲近的几位堂兄弟之妻。
见礼的同时,几位夫人也都顺势打量司马蓁,其中一位略有些圆润的妇人许氏,咯咯笑道:“早就听闻三娘的生母生的貌美,看来三娘也是继承了生母的美貌,果然生的出众。”
司马蓁的生母张姨娘本是妾室,庶出便是司马蓁最大的缺陷,这样尴尬的身份自然是能不提尽量不提,这位许氏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偏偏说了出来。
司马蓁觉得泛泛之辈是不敢在老太太跟前玩心眼的,这许氏定然是脑子缺了一根筋,哪壶不开提哪壶。
屋内静了一瞬,长孙氏立马岔开了话题:“明儿个还要劳烦各位多多辛苦了。”
大家都点头应是,纷纷表示帮忙是应该的。
老太太一直半眯着眼睛,拨弄着手里的紫檀木佛祖,像是睡着了一样,半点没有要插嘴的意思。
司马蓁也不是多话的人,几位夫人兴致勃勃的聊了半响明日可能会到场的贵客,过了半响才进入正题:“我听闻三娘身边的侍婢只有两三个,担心不够用,要不从我府里挑两个过去用着吧。”
司马蓁早就听太太说过,侯府的亲戚众多,大家都想攀住这颗大树,陈以祥是世子,正妻又是内阁大学士的孙女,他们不敢在陈以祥身上打主意,陈以琛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住,只能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无论如何,从表面上看,司马蓁要比霍安岚好拿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