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海龙、沙英带领一队八路军游击队,共18个人,包括姚传明和徐超,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爬山,远远地看见铁桶寨东门上的红灯。
铁桶寨筑有一丈多高的围墙,围墙又高又厚,四面都有炮楼,墙外是深沟,沟上插满了鹿砦,外围布满了铁丝网。围墙上有人背着长枪巡逻,有人赤膊一个肩膀站岗,身上刺着花纹,手拿红缨枪。
正东门上写:铁桶寨。
姚传明说:“深山里还藏着这么一个寨子,路不熟的还真是不好找啊。”
沙英说:“一溜十八寨。我和海龙也很少来这里。跟着俺爹打铁的时候来过。”
姚传明说:“寨主是万山虎的干娘。能使双枪,武功高强。如果没有点能耐,咱就不争取她抗日了。”
海龙说:“他干娘是个土匪,抗什么日,这里没一个好人。”
沙英指着寨子上扛着红缨枪站岗的人说:“看他们的模样,倒是挺厉害的。叔,你说呢?
姚传明说:“这可不好说。有的人,你看着挺勇猛,可是呢,一见了鬼子就尿裤子。你们村的许会长,一见鬼子追击,就腿肚子转筋。有的人,看着很不起眼,可就是坚强,天宝山的秋嫂就是这样的人。”
咱从山上绕过去,战士们向山上爬去,山上没有路,在乱石上攀登,到高处看看寨子里什么情况。
铁桶寨围墙上的岗哨,看到山上有人活动,开枪射击,游击队迅速疏散开,在树林中,在石头后边隐蔽,躲避子弹。一战士被打伤。
铁桶寨北门上空升起一盏红灯,铁桶寨东门、北门、西门里涌出三队红枪会道徒,****上身,手持红缨枪的人马,有的手里端着钢枪,向山上奔去。
红枪会道徒将游击队包围,游击队的枪被抢去。
海龙、沙英挺红缨枪与红枪会道徒相对。
红枪会参谋长说:“小小儿童团,竟敢挑战红枪会。我看你俩是不想活了。给我上。”
红枪会道徒以红缨枪为主要武器,多年操练,功夫不差。红缨枪对红缨枪,红枪会人多,海龙、沙英被包围在中间,处境极其危险。
参谋长说:“回去告诉八路军,拿钱来赎人。来的晚了,统统枪毙。”
海龙把红缨枪指向参谋长:“你敢。”
参谋长拔出手枪,“胆不小,还敢和我拉架势。”
姚传明对他们喊道:“回去给你叔说一声。他在诸葛庙里,今天晚上要跟华婆子谈判。万山虎来约好的。天不早了,你们走吧,走吧。”
沙英、海龙下了山,向回走。
田野当中的一条大路,海龙和沙英各执红缨枪,潜伏在大路旁的壕沟里。
一匹马奔了过来,马上是华婆子和万山虎。万山虎身上背着个破包。
马从海龙、沙英眼前飞驰而去,海龙、沙英起身奔跑,跑向一个村庄。
诸葛庙外边,一个游击队战士人提着桶,在墙外刷墙,用白石灰水把“东亚共荣,建立和平新秩序”覆盖,再用红土水写上:全中国人民团结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有粮食不卖给八路军吃”,变成“有粮食不卖,给八路军吃!”
诸葛庙内几个人在开会,沙英、海龙跑进庙门,跑进屋门,告诉沙指导员,华婆子驮着万山虎过去了。沙指导员让他们先走,他随后就到。
李县长在讲话:“铁桶寨的红枪会成员,都是铁桶寨周围18个村的老百姓,我们首先寄希望于谈判成功,防止被敌人利用,再进一步动员他们抗日。实在谈不成,那就只能打。沙龙同志,你有什么想法?”
沙指导员说:“万山虎说,华婆子人钱不认人,阴险狡诈,反复无常。能不能谈的成,没有把握。”
李县长说:“一次谈不成,还可以再谈。寄希望于谈,立足于打,我们会做好各种准备。你去吧。”
野外,华婆子和万山虎骑马向前奔跑,沂河镇快到了。
华婆子说:“我今天不带一兵一卒,设下鸿门宴,八路军敢来不敢来?”
万山虎说:“我怕你吓的尿了裤子。”
“你干娘天胆,什么时候害过怕?你干娘的功夫你还不知道?”
“干娘踏平沂蒙山,如履平地。”
“那是当然。”
“干娘敢生吃黄瓜,活捉蛤蟆。”
“快滚你娘的。”
万山虎跳下马,华婆子只顾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