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大获全胜，几个人大笑。
“抡到我了，我来打”，沙英说。
海龙说：“别慌，我问问他怀里装的什么东西。”当拳头打到凤鸣身上时，感到他怀里软软的，好像打在一个布包上。
凤鸣用手握着胸口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站起来，掏出来我看看”，海龙说。
凤鸣将胸口握得更紧，紧紧地贴在地上不起来。
“你不起来我活劈了你”，海龙抓起板镢子，做劈状。
凤鸣有些害怕，从地上爬了起来。
海龙往凤鸣怀里掏，凤鸣怕挨揍，只得让他掏。掏出来三张白饼，里边还卷着红糖。
广友伸手抢白饼，凤鸣也来抢白饼，海龙一边跑，一边把白饼分给沙英、广友和来峰。他们大口吃白饼，红糖咬在嘴里沙沙响，不一会都吃完了。
来锋问：“伙计，还有吗?都拿出来。”
凤鸣说：“就这几张，我自己舍不得吃，叫你们吃了，还不是沾了我的便宜。”
海龙说：“要不是这几张白饼，还揍你。你是沾了我们的便宜。”
广友说：“伙······伙计，下回多······带几张来。”
凤鸣一幅无可奈何而又不服气的样子，什么话都不说。
海龙问沙英：“哥，怎么办呢?是放了还是带回去?”
沙英说：“带回去，好好审问审问，看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大路上，姜豁牙子挑着货郎担走了过来。
姜豁牙子长着两只贼溜溜的老鼠眼，门牙掉了两颗，留着两撇八字胡。见沙英他们押着凤鸣走过来，站住脚，笑嘻嘻地问：“小兄弟，干什么去呀，这是到哪里去啊?”
沙英和海龙不理睬姜豁牙子。
来锋嘴快：“抓了一个敌人的探子，押到村里去审问。你有皮糖吗?”他想吃皮糖。
姜豁牙子听了一愣，“我看这小孩挺面熟，嗷，对了，是我的一个亲戚，说起来我还是他表叔呢。”
姜豁牙子放下担子，对凤鸣说：“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表叔。”
凤鸣翻了翻眼皮，不说话。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我是你表叔，你爹是我表哥，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给你买过好吃的，你忘了?”
海龙说：“你说你是他表叔，他不认你，你要是叫他表叔，他就认你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
姜豁牙子也跟着笑了。“你这孩子真会说笑话，我是他表叔这还能有假。细说起来我和你家也有亲戚。咱都是十里八村的，都有亲戚，整天碰头碰脸，没有外人。来来来，小朋友，吃糖吃糖。”掀开玻璃盒子，拿出皮糖来分给他们吃。
广友问：“要······钱不?”
“不要钱，不要钱，咱都是亲戚，白送给你们吃，来来来，吃糖吃糖。”
他们几个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都知道皮糖好吃，都想吃，就是没钱买。皮糖粘牙，他们使劲嚼，嚼得津津有味。
姜豁牙子说：“你们把他交给我，我带回去，一定好好地管教他。他还是个****的孩子，不是探子。”
“你才是****的孩子”，凤鸣抢白姜豁牙子说。
姜豁牙子也不与凤鸣计较，对沙英他们说：“我是他表叔，保准没错，你们放心好了。”又对凤鸣说：“走吧，咱们走吧。”
海龙把眼一瞪，叫道：“不行。我看你也是敌人的探子，不是个好东西！”
姜豁牙子说：“我给你皮糖吃，皮糖是不是好东西？我不是好东西，你吃我的皮糖干什么？给钱，给钱。不能让你们白吃。”
广友说：“是······你愿······”
来峰抢着说：“你说的不要钱，又不是俺给你要的，你愿意给的。”
海龙说：“没钱。”推了凤鸣一把，“走，快走。”
几个人要走。
姜豁牙子见软的不行，要来硬的。脱了鞋，晃了几晃，“你这几个毛蛋孩子，没一个好东西，再不让走，我一人揍你八鞋底。”
沙英他们装着很害怕，躲到一边。
姜豁牙子对凤鸣说：“走，赶快跟我走。”
沙英他们又围过来，对姜豁牙子做鬼脸，吐唾沫。姜豁牙子举起鞋底来打，四个孩子举起板镢子相对。
姜豁牙子抽出扁担，抡起来。“不让走，我砸断你的腿。”
沙英他们胡啦啦跑散了。
姜豁牙子催促凤鸣：“走，咱们走。”
凤鸣说：“你走你的，别管我。”
“你这孩子真不知好歹，你表叔叫你走，你怎么不走?”伸手拉凤鸣，“走，快走。”
凤鸣说：“你是谁表叔？你管我干什么。”
姜豁牙子不管凤鸣同意不同意，拉着胳膊就走。
沙英他们又围了上来。
姜豁牙子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