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马重新疾驰上国道公路。
黄述开着车,侧头见我就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怕我生气,只得把老脸憋得通红,活像个番茄。
我自觉惭愧,想偷偷看看后座的疤妹在干啥,没想到抬头一看反光镜,这丫居然冷冷瞪着我,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我给剁了。
我心里寻思,这丫头肯定心理不正常,我又不是公园里有意露鸟的怪癖大爷,再说了,还包着内裤嘛不是,至于嘛。
但这些话我也心里想想,一想到她那柄神出鬼没的刀子就不禁发寒。
打从疤妹跟咱一起上路之后,咱话也少了,谁都不敢多讲胡诌。
尤其是黄述,这鳖孙居然连经过重庆都不停,沿途除了加油、红灯、吃喝拉撒就没踩过刹车片,既不说话也没个休息,愣是一口气开了半天,从早上八点,开到夜里八点,从五里镇大桥一溜奔到了贵阳才喊咔。
我一下车,揉着屁股就骂娘:“你丫这车我这辈子都坐了,就没个消停的,有没有考虑过屁股的感受?”
黄述不以为然的笑笑:“也就你小子爱去想屁股。”
我气得就要和他对掐,可一见疤妹下车,赶紧就收敛起来。
这女人本就一米七的高个,还愣是踩着双皮靴,再加上运动背心和紧身皮裤,她这身不伦不类的黑色行头,让我不由觉着,要是再拿根皮鞭她就是一活脱脱的女教头。
见我看着,疤妹又不爽了,好像我看着就她在动歪脑筋,冷眼朝我一瞪。
我赶紧扭过头问黄述:“咱接下来怎么整,先去哪涮一顿?”
黄述冲我一笑,也不说话,就把车停在收费站前没多远,随后往个饭店里一钻,等咱都落座后,指着窗外说:“你瞅瞅那是啥。”
我顺势望过去,除了满大街的行人之外,也就一卖花姑娘,有啥稀奇的?
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个卖花姑娘鞋带松了就蹲下身来,但却不急着系,而是把手往咱车底下一伸,没两秒就摘下个黑色的机器,往花束里一藏,这才系好鞋带,慢悠悠的叫卖着离开。
从她出现到离开,最多也就不过三十秒。
黄述嘴角一扬:“现在知道为啥我一路不说话了吧?那些个孙子难缠的很,没个消停。咱休息他们赶路,咱吃饭他们埋伏,等咱睡觉了,他们就开始搞小动作。那个黑色装置要么是跟踪器,要么就是窃听器,反正不说话最太平。”
我崇拜的看着他:“你咋知道的?”
黄述耸耸肩指指疤妹,我朝她看过去,这女人不知道在想啥,两眼眯成条缝,就冷冷看着窗外。
我低声问:“她啥时候告诉你的?”
黄述咧嘴一笑:“还不就是你阳顶天,逞威风的时候。”
我脸上一红,赶紧扯开话题:“咱接下来怎么办,这车上指不定还有别的装备,咱是换辆车走,还是赶大巴?”
黄述耸耸肩:“这还是得问疤妹,追踪反追踪啥的,她才是行家。”
没等我看过去,她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
咱俩赶紧跟着走,可没想到她七拐八拐的像是在乱走,可却是沿着卖花姑娘之前走过的道追了过去。
我心里头一紧,暗暗扯扯黄述。
这丫也是一脸苦相。
我心底寻思,这女人难道是想一口气把小柳她们的临时根据地给端了?
太虎了吧!
然而没想到,咱跟着她走进的那条小巷子是个死胡同。
我正担心着她会不会突然翻脸对我行凶,谁知她居然只是捡起个石头在墙上画了个古怪的符号,那画符横看竖看都是头鹰,古怪的很。
等她画完这东西,又领着咱从巷子里退了出去。
就见她靠在面墙上点起支烟,慢悠悠的抽着,也不说话。
等烟抽完了,再领着咱进去一看,墙上的画符居然被涂的稀巴烂,而画符底下居然出现了个黑匣子。
我和黄述对视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虽然她烟抽得淡定,但咱俩不淡定呀。
想着会不会发生啥意外,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力都在巷子里头。
可偏生咱俩谁都没发现任何风吹草动,那画符就被涂了个稀巴烂。
我吧,自知没啥绝活,没察觉也就算了。
可黄述不同,这丫贼精明一人,又自称狗鼻子,平时都是仰仗他做事谨慎、观察入微咱俩才能一路太平的走回来,可连他都察觉不到,足见那个涂墙的人本事有多高,这华坊的水又有多深。
黑匣子差不多能有一米五那么长,半个胳膊那么粗,乍一看像是藏着把土枪在里头似得。
疤妹也不避讳,领着咱回到车上,当着咱的面就打了开来。
我回头一看,匣子里装的居然是一柄组装式的手弩。
说起弩这玩意可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
战国时期就有夹弩、瘦弩、唐弩、大弩等四种弓弩,到了汉代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