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平常人在凌晨一点多站在坟地中,还被一只红眼黑猫盯着,就算不疯恐怕也会被吓得不轻,可对于我来说,这种地方就跟回家一样熟悉,事实上,我从小所住的山后就是一片坟场。
“盒子拿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坟地中传出来,听起来就像是对着你的耳边在说一样,可我极目四望,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这个声音无疑就是九命白尾的主人,也是开始发出呼啸声的人。
他知道我是去拿盒子的!这么说来,刚才九命白尾的出现确实不是偶然的。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拿到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对于这样一个神秘的人物,我实在是没有理由去隐瞒一些对方早就知道的事情。
黑暗中沉默下来,良久,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要去棺山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顿时让我大吃一惊。
如果说开始他知道盒子的事情我还可以想得通,因为知道盒子的存在肯定不止我和张天吉。但他居然能知道盒子里的内容,这可是我家族耗了三代还不知道的事啊,更加不用说张天吉半辈子都不知道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可现在这个黑暗中的人却轻描淡写的就说了出来,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
我半天没有出声,因为我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注意一个习惯用左手的人。”黑暗中的人又开始说话了。
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是帮我的,我再一次疑惑起来,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提醒我?他怎么知道棺山有一个左撇子,难道他去过不成?如果他去过,他是不是知道那里有什么?但他话中的意思和刚才的所作所为好像是不愿让人知道这个地方,也不愿让人去,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一连串的疑问搞得我快疯了,我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还知道些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声长叹,“我是谁?呵,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该是谁。”话声苍凉悠远,又似笑又似哭,似乎我这句问话勾起了他不堪回首的回事。
正当我再要问时,一阵阴风吹过,九命白尾尖叫一声,从墓碑上一跃而下,跳进了树林中,不见了踪影。黑暗中,只听见风吹起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我本想追上去,但它的速度实在太快,茂密的树林中一只猫很容易从地上钻过去,而一个人想要穿过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也许黑暗中的人挑在这个地方就是不想让我追上去。
他把每一步都算好了,他知道的事也远比我多,还有一点就是这次传闻没有成真,我现在还没有死。
我摸了摸头,不知是该庆幸自己命大还是该懊恼没有追上去。
我知道这个黑暗中的人想要我的命可能很简单,但一想到他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是谁,看一下他的真面目。
又一阵阴风吹过,黑暗中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九命白尾也早没了踪影,我知道这一人一猫己经走了。
我转过身往山下走去,走到那座新坟时,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打开手电看了一下坟头。
这一看,又让我吃了一惊。
新坟立着的墓碑上竟赫然写着张天吉的大名,底下还有几行小字记录着他的生平和死亡时间:张天吉,少时有神童之称,成年后为南方墓盗之首,其间游历各地,掘墓无数,身染尸毒,卒于深夜十二时,死状惨列不可见。落款的时间竟然正是今天的张天吉死的时间。
这墓碑不用想一定是那黑暗中的人所立,他让九命白尾在昨晚出现,在我面前在他定好的时间让张天吉死去,还早早的就做好了墓碑,挖了新坟,他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不但知道我是为盒子而来,也知道盒子里的内容,甚至知道八角镇的事。可见他的目的不是为了盒子,也不是为了棺山所隐藏的秘密,他刚刚的话中,似乎不愿意让我去棺山,可他却又没有阻拦我,而以他的手段,想要阻止我是可以的,这所有的一切,有些是不可能被人知道的事,如盒子中的地图,有些是相互矛盾的,如他即不愿人去,但同时又提醒我要小心,这种种不合理的情况,让我想得头都大了。
我决心不再去想,碰到这种想不通的事情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想,反正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如尽快去棺山,我有种预感,所有的谜底都会在棺山这个地方得到答案。
可棺山在哪呢?
我从山上下来后在车站中找遍了大小地图,可没有一张地图上有棺山这个地方。
我本以为盒子中的地图上虽然没有标明地点在哪也没有写怎么去,可找一下总应该能找到的,我却没有想到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棺山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这可要我怎么呢?我总不能每个地方都去走一下,每一个县城乡镇都去看一下,若真是如此,恐怕我还没有找到地方,人就己经死在了路上。
我看着眼前的一堆地图愣了一会,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