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是安全的,我的直觉没有失效,我从洞里爬了进去,入口是客厅里供奉的一个神像桌下。
当我站在张天吉面前,这个大名在耳的南相面前时,他没有一点惊奇的表情,似乎他早就在等着我的到来。
我也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当我面对面的看到他时,看到他那双己经有些浑浊的双眼时,我就知道,他的确是在等着我的到来,也许在我找到他的第一天,他就己经发现了我。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被一个活骷髅一样的人死死的盯着,这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虽然我己经体会过一次,但父亲的眼神却绝不能和张天吉的眼神相提并论,我虽然己经有心理准备,但心里还是感到有些不舒服。
我们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空气都似乎凝固起来,一种怪异的气氛在房间内弥漫开来,要打破这种怪异的气氛,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开口说话,实际上我也有很多话想问他,一些非他不能回答的话。
“你知道我要来?”我开门见山的问道。对于像张天吉这样的人来说,拐弯抹角的提问反而显得愚蠢。
张天吉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嘴里缓缓的吐出一个字,“是!”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实在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他说完这个字后,那张瘦得己不成人形的脸上抽动了一下,由于实在是太瘦了,这一抽动,仿佛那两只眼睛都要抽动得掉了出来。
这样的情景实在是有些可怖,可我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尽管我己经意识到张天吉很可能从我发现他的那天起就知道我的存在,可我还是有些死心,不想承认自己的行踪早就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一个不愿接受的事实。因为这意味着我的水准跟他还差着一大截。
张天吉仿佛笑了笑,至少他的脸皮又抽动了一下,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无法分辩出来,因为他脸上的肌肉己经无法自主控制,这个看似笑的表情简直比庙会上的鬼脸还要可怕,“那倒没有。”由于他的声带也己被尸毒侵蚀,所以他说起话很是费劲,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可也正因为如此,反而能让听的一方更加集中精力,也听得更加真切。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听到第一天没有被他发现,让我感到了一点轻松,至少这说明了我当天跟踪他是成功的。
“在你搬到我对面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了!”张天吉回道。
“哦!”我不带表情的随口应了一下,虽然我看起来没有一点反应,可是我内心却掀起了一阵波澜。
第三天就被他发现了,也就是说这半年来我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他的视线之中,而我却对此毫不知情,还自以为没有被他发现。如果他要是想对我下手,以他的能力,我就算不死,也绝不会有机会再站在这里。
我想到这里,背上不由得发出了一丝冷汗。
南相张天吉果然是盛名不虚。
“你不必在意,你要知道从来没有一个能跟在我身后三天后才被我发现的,看来秦一民己经将他的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了!”这段话虽然不长,但张天吉却费劲的说了半天,“他有你这样的儿子,也应该眠目了。”
“哦!”我又轻轻应了一声,这声哦听起来跟刚才的那一声并没有太大区别,但我心里己经舒服多了,必竟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的,尤其是得到南相张天吉的一句许可。
至于他怎么知道我就是秦一民的儿子,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南相张天吉:相人、相山、相水,无所不相,他要是连我是秦一民的儿子都相不出来,那才真的是一件怪事了。
“你即然知道我,那一定要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吧?”我盯着张天吉问道。
“当然,我当然知道。”张天吉长叹了一口气,“这东西我带了几十年,也害了我几十年,要不是为了它跟你父亲动手,我又怎会在这里,你父亲又何至于埋名隐姓,唉!”他说起来好像己经看开了一样,又像是觉得这些年为了这东西不值似的。
人之将死,对很多东西就没有那么留恋和执着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你能不能看在我快死的份上告诉我,让我也死得瞑目。”一个盒子守了几十年却到死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换了任何人恐怕都会郁闷的要死,更何况是张天吉这种心高气傲、自视甚高的人呢!
我很想告诉他,我也不想让他死不瞑目,可是我实在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我也要打开才能知道,我只能是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你如果真想知道的话,你把盒子拿出来,我打开给你看。你看怎样?”
这是唯一的方法,可是张天吉听了后,却狐疑的看了看我,半天没有作声。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我接着说道,“你现在不拿出来,你死了以后我不是一样能找到,到时你可是想看也看不到了。”
张天吉又犹豫了一下,不知是想通了还是实在没有办法,他叹了口气道,“好吧,那盒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