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反反复复,朝廷局势瞬息万变,而世民却一无所知,在大周皇帝英明政策下过着富饶的生活,当真如神仙般快活。
而这眨眼间便是四年过去了,四年间发生了太多事,大周与齐国的战事一直持续,双方势均力敌,堪堪打成平手,大周不打算退兵,齐国自然不肯投降,处在距离战争较远的地方的百姓什么也不知道,可边境的百姓们却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家破人亡,分散逃命。
佘州城在帝都附近,算是繁华地带,叶蓁带着铃兰在这里一住,竟然四年已过。
叶灵给她的银票一直不曾动过,风头一旦过去便住在了牡丹的院子里,平日里经常去玫香楼,没事做可以帮她们的忙,而叶蓁歌舞琴乐无一不精通,寻常若是有人不方便了,她可以代替上场,只是必须得带着面纱,怕有人认出来。
赵千寻原本是舞师,自从叶蓁将绣着一般的蔷薇的帕子给他之后便心灰意冷,倒腾倒腾开起了一家酒楼,规模不大,四年来也积攒了不少钱,出去人人都客气地叫一声赵爷。
而铃兰如今也已经十二岁,摇身一变更加清纯可爱了,叶蓁从前很少让她去玫香楼,只让她在家里读书练字,铃兰很聪明,小小年纪写得一手好字,记性又好,在叶蓁的教导下聪明伶俐,比起叶蓁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大后也管不住她了,好在铃兰别人的话都不听,却唯独唯她是从。
牡丹每次看着叶蓁教铃兰认字读书,就会很不屑地翻白眼,“女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像你一样整日被人欺负吗?”
叶蓁一听这话,脸色便微微有些尴尬,铃兰虽然也很喜欢牡丹,但是绝不允许别人说叶蓁的不是,当下道:“牡丹姐姐识得几个字?前些日子天香阁的姑娘写信讽刺你还不知道呢!”
牡丹秀眉微蹙,甩了甩帕子,嗔道:“你个丫头片子真是没良心,帮着外人来欺辱我!”
铃兰捂着嘴嘿嘿笑了笑,“牡丹姐姐,你心思淳朴,但美貌过人,少读点书又怎样?”
牡丹登时一听还不觉有什么,渐渐只觉得有点不对劲,当下就要揪住铃兰的耳朵,怒道:“你敢说我是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我可没这么说。”铃兰吓了一跳急忙躲到叶蓁身后,牡丹一看急了,指着叶蓁道:“你看看,读书有什么用,就会耍嘴皮子。”
铃兰从叶蓁身后伸出了一个小脑袋,样子实在灵动可爱,“牡丹姐姐貌美如牡丹花,我长相普通,只能靠读书来装饰自己,但像我姐姐这样的……”铃兰歪着头打量着叶蓁眉目清秀,想了想,说道,“姐姐是,貌若西子胜三分,才比易安更几筹。”
牡丹撇撇嘴没说话,叶蓁回头将手放在她头发上,朝她淡淡一笑,“读书不是为了与他人做口舌之争,口头上让她三分又何妨?我让你读圣贤书,是让你修身养性,尊礼守教,出去后不要再像方才那样,失了礼数。”
铃兰只对别人事事要还嘴,对叶蓁却是毕恭毕敬,乖乖低头称是。
叶蓁又道:“牡丹姐姐是长辈,你怎能对她无礼,快向她请罪。”
铃兰瞪大了眼睛,看到叶蓁长眉微皱,似有不满,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牡丹面前,“对不起,牡丹姐姐。”
牡丹叹了一口气,挥了挥帕子,一股脂粉香味便传开来,“算了算了,铃兰大姑娘的这声道歉我可承受不起。”
说完转身便上了楼进了房间,铃兰背对着她在叶蓁看不到的地方朝着牡丹吐了吐舌头,回头看到叶蓁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衫,乌黑的长发上不加任何饰品修饰,眉目如画,清淡如一副完美的山水画,她正看着她淡淡地笑,“铃兰,去取我的琴来。”
叶蓁最拿手的就是古琴了,平常的曲调在她手中便平添了几丝惆怅之感,好多年不碰琴,原本是该生疏了一些,然而丰富的阅历让她的琴艺不再那样生涩,每每弹奏内心总是流露出真实的感情,而她自己并不曾感觉到。
铃兰听话地上楼去取琴,俩人又在房间里对坐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时叶蓁才去了玫香楼,牡丹年逾三十,在玫香楼已经是算年纪大的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玫香楼最近来的新姑娘姿色都比较之从前大大提升,牡丹本已十分貌美,而这些女子比她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姿色虽难得,却没什么内涵,除了会使手段魅惑男人,没什么其他长处。
但秦楼楚馆岂可没有歌舞?牡丹因为最近的老顾客都被抢走了,心情不好,再者大伙儿看她已经审美疲劳了,她就更加不愿意上台。
而教导她们的重任便落在了叶蓁头上,叶蓁脾性好,学识广,会的东西也很多,姑娘们学的很认真,但不是从小就学,又仗着自己貌美,学的并不十分认真。
叶蓁蒙上了面纱,行走在热闹的道路上,两旁张灯结彩,繁华似锦。
街道上人有些多,吆喝声不绝于耳,苍穹中星辰拱月,夜色凝霜,这一切看来都如此美好,如此自由。
叶蓁一身淡粉色衣裳,上半部分头发挽成一个发髻,下半部分长发便这样披散,长发一直坠到大腿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