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是侯洰城龙威镖局的镖师,他身材并不魁梧却充满力感,指长手宽,太阳穴高高的鼓起。一手通臂拳被他练的炉火纯青,一把寒刀更是出神入化,哪怕是在侯洰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威名赫赫,镖局里的总镖头对他也是礼遇有加。本来一般压镖用不到他出面,不过这次路远地偏压送的红货又十分扎手,他才出了这趟镖。不过此时他却遇到了个天大的难题,自从出了福来镇就一直紧缩眉头,一言不发。
镖车已经不知走了多久,宁秋从草席的缝里能看到四周的雪越来越少。
“张哥,总镖头这么急让我们回去镖局里是发生了什么?”一路的沉默与压抑终于被打破。一个矮个子的青年问道。
走在最前面的张丰沉默了一会道:“信里说,镖局里……闹鬼!”
问的那人一惊:“闹鬼?开什么玩笑!”
张丰摇摇头道:“谁知道呢,信里说镖局里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会死人,但是每天都只死一个,第二天发现的时候都只剩一堆骨头!就像被什么东西吃了一样。”
“不过是不是鬼物还不好说,总镖头仇家寻上门来也不一定,如今镖局里上下丫鬟仆役都死光了,今晚下手就是镖头家里人了,这明显是有意而为,要的就是让镖头一家在惊恐中一个个死去!”张丰越说声音越沙哑,“其实最蹊跷的是,如今镖局里,但凡是人,只可进,进去就出不来了。”
那问的人明显吓了一跳道:“张哥你别吓唬我们了,这也太邪门了!”
张丰没说话。那人可能想了想觉得张哥平时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又忐忑的问道:“那……咱还回去吗?”
张丰皱着眉头道:“总镖头对我有恩,救过我母亲的性命,虽然是因为看中了我这身手,但张某还是得还他恩情。”
说着,他回头看了看后面几个人道:“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大家伙没必要跟着张某去冒险。到了侯洰城,大家就散了吧。”
一时间,无人接话。
草席底下,宁秋吓得倒吸了口冷气,这世上竟真有鬼,还以为那只是书里才有的。不过惊骇之余,他倒是对那张哥十分佩服,说书的口里的侠士英雄哪个不是知恩图报,义气为先!
但是宁秋佩服归佩服,脑子里却打算着怎么在半路上偷偷下车,他可不想被带进那蹊跷的鬼宅子。
这时旁边胡三却有节奏的打鼾起来,吓得宁秋赶紧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在他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这厮真是什么时候也能睡!
吃痛的胡三猛然惊醒,被宁秋捂着嘴倒是没有惊叫出声,只是发出轻微的一声呜咽。
宁秋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睡了。宁秋昨晚一夜没睡,如今也是撑不住了,准备让胡三看着,自己休息会。
看到胡三胖不情愿的扒开个草席缝向外张望,宁秋才放心的闭上眼睛。可能是实在太困了,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这一闭眼便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
宁秋做了个梦,梦里自己骑着世上最骏的马,喝着世上最烈的酒,跨着世上最好的宝剑,搂着世上最美的佳人,他也不知道梦里怀里的那姑娘算不算世上最美的姑娘,不过反正比胡三胖心心念的小翠姑娘漂亮!
就在这好梦正酣时,宁秋被胡三叫醒起来。
“小秋哥,小秋哥,他们好像到目的地了。”胡三轻轻摇晃着宁秋。
“到了?到哪了!”宁秋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突然瞳孔瞪大惊叫起来。
胡三挠着脑袋,费劲的想了半天道:“他们门口上挂的牌子上好像写着什么……龙什么瓢。”
宁秋白了他一眼,道:“死三胖,让你平时不好好读书!人家那字读镖!”
胡三尴尬的挠挠头,一副腼腆的表情又惹来宁秋一阵白眼。
宁秋看着草席子外面日暮西沉的景象,发现那群镖局的人早已不见身影,干脆掀开草席坐了起来,一脸阴沉:“这次麻烦大了,本来打算在路上找个机会脱身来着,一不小心竟睡到这!”
“小秋哥!这有什么不好的!刚好咱俩没有门路,看看能不能在人家这里留下,一看他们就都是练家子!而且他们这院子可大了,门口还有石狮子呢!”胡三一脸的兴奋。
宁秋跳下镖车,一脸无奈的回头朝胡三道:“这里晚上闹鬼,并且进来就出不去了!”
胡三愣了一会,豆子般的小眼睛顿时瞪的和核桃一样大:“怪不得他们在门口犹豫了半天都走了!”
“他们都走了?”宁秋目光一闪问道。
胡三赶紧点头:“对啊,只有带头的那个进来了。”
宁秋听到这对那人更加佩服。
“小秋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胡三惊慌的问道。宁秋从小在镇子里便是出类拔萃的聪明,更是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一些,胡三每每碰到棘手的问题都是询问他的意思。
不过碰到这种事情宁秋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宁秋目光一闪,盯着越来越黑的天幕道:“我们先静观其变,等到深夜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