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踹了……”
“才不是!”绵绵拖着鼻子,彻底被激怒,一蹦老高,“他喜欢我,一直都喜欢我的!以前,唔,以前他都把果果分给我,呜呜,每天都分给我,从幼儿园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那你哭什么?”安瑞蹙眉。
绵绵忽然垂头,懊丧的,轻轻地,“但他现在不给我了,给别人了,已经一个星期了,他都没有再分果果给我吃。”
墨玉叹气,小心翼翼的,“也许,是他没有果果了。”
“才不是!”绵绵猛地摇头,“他有,他有的,但是他把果果给别人了,给了他的同桌,呜呜,给了茜茜,呜,茜茜也给小蛋糕给他,他们现在一起吃。”
安瑞又问,“那么,你是做了什么,他为什么突然不和你一起吃点心,不吃你的小蛋糕,却去找茜茜了呢?”
绵绵抬眼,很不可思议的瞪他,“什么突然?没有,我没有给过他小蛋糕!”
安瑞想了想,轻声,“哦,我知道了,就是他一直给你果果,但是你从来没有给过他蛋糕,现在他不给你了,给别人了,是不是?”
绵绵含着眼泪,用力点点头。
安瑞笑笑,“那你活该。”
墨玉愣住了,没想到他画风会变得这么快,连忙拍了他一下,着急道,“你说什么呢!”
绵绵也反应过来,“哇”的一声继续哭。
“本来就是。”安瑞看着她,表情平静,“阮绵绵,你今年六岁半,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除了父母,没有谁就应该对你好对你负责,长期投入而得不到回报,变心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安瑞!”墨玉打断他,抱起哇哇大哭的绵绵哄着,一边怒视他,“她还是个小孩子。你干嘛和她说这些。”
“她自己说她不小了,有喜欢的人,知道这些,难道不应该么?”他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那么你呢?”墨玉反问,“道理说得这样漂亮,那么这件连六岁小孩都应该明白的事情,你自己又做到哪种地步?”
安瑞怔住,呼吸刹那间凝滞。
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浇下,冰凉凉浸了一身。
是啊,他呢?
他僵坐在位置上,愣愣回想着自己方才呵斥绵绵的那句话——除了父母,没有谁就应该对你好对你负责,长期投入而得不到回报,变心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是啊,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么?
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很快的,就要看到头。但就在此刻,门铃响了,安瑞面无表情的起身,向门边走去,步履有些凌乱。
他拉开门,还来不及向外头看过去。
就直觉脸颊猛地一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鼻间蜿蜒,滴落。
毫无预兆的,他朝后踉跄一步,这才看清门外的那个人。
之后他又抹了把鼻子,看了看掌心的鲜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