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都比不上……是了,在他的生命里,或许从来都没有人能够臻惜放在对等的天平。
“管教我,照顾我,娶我……哈哈,都是因为她,都是她。”
锦年哭得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嘴里却还在喃喃碎语。江悯的目光落在那张泪湿的苍白小脸上,眉头紧了紧,不自觉的握紧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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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thegate,
itmayberainin′,butthere′sarainbowaboveyou,
youbetterletsomebodyloveyou,beforeit′stoolate……”
歌声入耳时,安瑞的脚步明显地一滞。
回首望去,有个年轻的女孩子抱着风琴在轻轻吟唱,声线微沙,曲声悠扬。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女人,在生命的尽头,他的怀里,也是这样轻轻的唱,眉目忧愁,希冀盈盈。
“为何不打开你的那扇窗,看看外头的世界?”
“安瑞……如果锦年她想要嫁给你,希望你……不要拒绝。”
是啊,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闭上眼睛,想要回想当日种种,可是出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倔强的,不服输的表情,眼角带泪,腮帮鼓鼓,瞪着他,
“我本来就是脾气古怪的小孩子!你一直都知道。我就是喜欢你,就是喜欢。”
“我就是任性,安瑞,我要你把刚刚的话收回去,你收回去!”
她还说,
“但我不愿意。”
安瑞用力摇头,想要把这个让人恼恨的小人儿扔出去,却发现怎样都办不到。
再仔细回想,他有点悲哀有点好笑的发现,他居然快要想不起,想不起那个人的脸。七年时光匆匆,事实上……和那个女人,距离他们决裂,已经十七年了。
没有谁是不能代替的,日子久了,真的就会慢慢忘记。
曾经海誓山盟,一生一世,最终成为了一纸荒唐言。
谁都不一样了,谁也没有信守诺言。
正如梁珹,他放弃了锦年的母亲,选择迎接臻惜,迎接自己下半生的幸福。
正如臻惜,她选择忘记曾经那样爱过他,甚至忘记他这个人。
正如锦年,她也有了别的选择。
正如他自己……也已变心。
人心,就是如此凉薄,虚伪。
他又看了眼自己掌心的那枚粉钻指环,觉得自己很心酸,很失败。他一生总共准备了两个婚戒,却最终一个也没送出。没机会送出。
想起这几个月不眠不休搜寻她时的急迫,想起忽然得知她回归的惊喜,想起自己昨夜攥着指环在她楼下的徘徊和犹豫,想起刚才……
她决绝的冷笑。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是这么讽刺,荒唐。
转身,来到那个正拉着风琴吟唱的少女身边,看了眼她脚边装满了硬币的鸭舌帽,想了想,将那个没送出的粉钻指环扔了进去。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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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子夜时分。刚一推开门,就听见小女孩特有的哭腔,软软糯糯的,很让人心疼,很像一个人。
一抬眼,便看见窝在沙发里哭的什么似的的阮绵绵。墨玉坐在她身边,有一搭没一搭拍着她的背,细声哄着什么。
安瑞摁灭手中的烟,上前,“怎么了?这么晚了,不睡觉哭什么呢?”接着又看向墨玉,“你怎么也没回去?”
墨玉看向他,不说话。
“干什么,一个二个的都不说话。”他的声音有种显而易见的疲惫,人也是,拧着眉心,语气稍嫌不耐,“有事情就说啊。”
还是没有人理他。
他心烦意乱的去抬绵绵的脸,想看看外甥女的情况,没想到却被她小爪子一把打开,“走开啦,你不懂!”
安瑞愣住了,今天,这已经是第二次,被熊萝莉打掉手,而且同样是以很熊的理由。
想着,心里的恼怒就慢慢聚集起来,阴沉着脸,也不说话。
墨玉看出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然而瞄着绵绵,到底还是顾忌着,只好将他拉到一边,小声,“她这是为情所伤,你就照顾一下吧。”
“什么?”安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震惊之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情绪和声调的失控,“为情所伤?她才几岁?”
墨玉尴尬的笑着,欲言又止。
“我今年六岁半!那又怎么了!”绵绵一下就火了,站起来朝着他就吼道,“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
这句话有点耳熟,不知觉的,安瑞怔住,生生吞回了原本的呵斥,看着这只熊萝莉,半天,迸出四个字,“哦,那他呢?”
“安瑞。”墨玉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了。
安瑞却没理她,径自盯着绵绵,“不说话,那他是不喜欢你了?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