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后悔了么?”火光前,余天灿蜷缩着身子,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朝景怀英看去。
景怀英的脸色看起来疲惫不堪,体力也已经严重透支。他的手背本已经血肉模糊,此时,手掌上的焰火摇曳,照在旁边石壁上,眼神中充满着震撼。
他朦朦胧胧的感觉到,自己距离狱皇更进了一步。
狱皇高大而神圣的身影,似乎就出现在眼前的石壁上,在摇曳的光线中,似乎微微地向他着点头。
三天以前,跟随他们的最后一名纹士长,在熟睡中,浑身剧毒的蜈蚣从他的鼻孔中爬进去,蜈蚣的毒素麻痹了他的神经,可怜的纹士长连一声痛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就悲惨地死去了。
早晨,景怀英醒来的时候,发现纹士长仍然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心里顿感不妙,走进一看,纹士长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陷入眼眶中,鼻孔、嘴巴和耳孔中,不停有粘稠的猩红色液体流出。
而且,那些爬出来的蜈蚣身体撑的圆滚滚的,那颜色红的有些妖冶刺眼。
经过这件事之后,景怀英虽然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也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惊惧不已。
随后的两天里,两人发现被大虫子咬死的豹子、还有松软的地上,斜插露出来的动物尸骨。一具具的骨头,有的皮肉还没有完全腐烂。
而且,西境中天气诡异多变。这里的植被都像是基因变异之后的另类,有的蘑菇竟然长到一米多高,老鼠就像小狗崽,看上去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到了昨天,两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处巨大的天坑。
这一处天坑将它称之为天坑井也不为过。因为实在是太陡立,就像一口井,直上直下,正午的阳光照在天坑竖井之上,井内漆黑一片。
在当今这样的社会,想要找一处人类从未涉足的处女地相当困难。
而西境绝对是例外。即便是在峡谷中,海拔也是高低不平,凶险异常,已经难寻人类踪迹。
而这处竖井是天然形成的。最宽处直径足有一千多米,井口形状并不规则,怪石林立、枯树倒挂,看起来狰狞而又壮观。
它不像巍巍雪山,直接耸立在人们眼前,高耸、巍峨,吸引着无数探险者、冒险家去攀登。
相比之下,竖井更像是幽冥巨口,直接通向地狱深渊。神秘而又凶险。
人们爬山的时候,遇到山峰陡峭,如果心中胆怯,可以直接半途而返。
而竖井不同,行走中,稍有不慎,就会直接跌落到未知的地方,生死难料。
景怀英显得十分兴奋,因为,备受人崇敬的狱皇就在下面,在最危险,最接近地狱的地方。
余天灿闷着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他感觉山石为阵,交错分叉的峡谷如同脉络,而这处天井所在的地方,就是阵眼。
而且,余天灿更有一种感觉,这里的一沙一石,一草一木,都已融入到这庞大的阵法之中。其中的诸多奥妙,层层变化,即便运用天演算法,也是很难推敲。
进入到阵眼之中,结局如何,更是难以预料。
虽说人类为万物灵长,现在正在统治者这个星球,可是真正了解到的区域少之又少。甚至连蟑螂为什么能够抵御癌症的原因,至今都不清楚。
而且,这竖井在深山峡谷的茂林之中,不为人类触及。所以,这里完全有可能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生物,或者说,常人认为已经灭绝的生物。
天井下面,或为天堂,或为地狱,或者什么都不是。
两人休息了四个小时,补充了水和食物。养足精力之后,景怀英打开背包,一时间傻眼了,气得痛骂了一声。
原来,挂钩、安全带和绳索都在纹士长的背包里。他们有的掉进天坑,有的被巨石砸死,包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来不及取出。
面对这样的竖井,徒手攀爬下去,简直是难比登天。
可是,经历了艰难险阻,两人好不容易才到目的地,难道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
景怀英咬了咬牙,又多休息一个小时,养足精神,把猎好的两只野鸡,一只野兔,最后,还把一只老鼠塞进背包里,又装了一些可以食用的果子,这才和余天灿商量着,如何进入竖井之中。
两人在竖井周围转了一圈,最后选择在一块三米多高的丑陋岩石旁,作为出发点。
景怀英走在下面,因为竖井内阳光照射不到,再加上雨水的冲击,井壁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又湿又滑,不容易抓握。
景怀英一边沿着井壁徐徐往下滑走,一边用脚摸索着底下的路。遇到难行的地方,就依靠拳头,砸出一个拳坑,就这样生生用拳头开凿出来一条路。砸坑时,这些掉落下去的石块,更是少有回声传出。让人感觉,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便两人都拥有一身的本领,依旧感觉自身的渺小和脆弱。
景怀英的拳头再硬,几乎每走一步都要用拳头砸出路来,慢慢的手也砸出了血。有时,分裂开的岩石会从上方砸下,即便景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