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雁回对杨鸿道:“他昨日去了镇南侯府,一夜未归,到现在都没回来,也没送个信回来。师父和师娘已去侯府见萧夫人了。”
杨鸿笑道:“以妹夫的本事,我倒不担心他有什么事。只是他人不回来,也不送个信回来,倒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妹夫一向都很记挂你的。”
这也正是杨雁回所担忧的。上一回,她被留在安国公府,俞谨白其实心里也知道,安国公夫妇不会对她怎么样,却仍是担忧至极。
杨雁回那次回来后,底下的人告诉她,众人第一次看到俞谨白发火,都快吓死了。虽然他也没说多重的话,但众人想一想,其实自己的男主子原本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便吓得瑟瑟发抖。
俞谨白尚且如此,便不该不知道,她也会这样担忧他的。不同的是,所有的人都会来跟她说,俞谨白一定不会有事。因为他功夫好,人也绝对不笨。
杨鸿最后那句话,倒是说得屋内众人乐了起来。
杨雁回不服气,便看向正偷乐的杨莺,问道:“莺妹妹笑什么,莫非焦大哥就不记挂你么?”
杨莺脸一红,道:“姐姐又来欺负我。自打我和焦大哥定亲后,姐姐最爱拿这个来笑话我了。”
杨雁回又转头去看庄秀云,笑道:“我记得萧夫人给姐姐保了个大媒,说了个校尉哩。姐姐也已相看过了,到底是相没相中啊?”
那个校尉已三十岁了,看着倒是体魄强健,性子也直爽,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只是长得有些不大好看,太过凶悍,很容易吓退人,所以老大不小了,又是个校尉,却没讨上一房合心意的媳妇儿。据萧夫人所说,不过是长得有些吓人,实则应当是个知道疼老婆的汉子。
庄秀云不妨杨雁回这么问,恼道:“小丫头,你怎么不真个病了呀?看你这么精神奕奕的,还有功夫来管我做姐姐的。”
杨雁回的话,倒也真引得众人一阵好奇。绿萍道:“秀云姐不要害羞,快些说说呀,如何了?”
庄秀云道:“你们这起子坏透了的胚子,少拿我取乐”又去瞧雁回,“算你本事,无缘无故将话头扯到我身上。”
绿萍笑道:“别岔开话,你快说呀,到底怎么了呢?这么不敢认,莫非那校尉眼高于顶,看不上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么?说起来,秀云姐既温柔解意,又能赚钱养家,寻常男人还配不上哩。那校尉的眼光未免太高啊。”
她一番话说的,好像庄秀云真给人嫌弃了似的。庄秀云啐道:“绿萍,你少胡说。他敢瞧不上我呢!”
众人不由哄堂大笑。这意思便是瞧上了呗。
绿萍笑道:“那秀云姐倒是有没有瞧上那校尉呀?”
庄秀云脸虽红的好似擦了一大盒胭脂,到底也不是没经过风浪没见过世面的人了,既然被人这么问了,干脆也就直说了:“我也瞧上了。你们就等着再喝我的喜酒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庄秀云又道:“绿萍,你也快着些。”
绿萍立刻笑不出来了,道:“我如今半点没那个心思。”
杨雁回听绿萍这么说,便也笑不出来了。绿萍虽为侯府贵妾,怎奈夫婿是那么个人。于房事之上,绿萍定然吃过许多苦。这些事,她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庄秀云叹息一声,道:“往后会好的。我如今一样好好的。说起来,我得好好谢谢雁回呢。”
杨雁回道:“谢谢萧夫人还差不多。”
庄秀云想起那一日萧夫人忽然出现,出言帮她主持公道,虽已恍如隔世,但依然如做了个美梦一般,道:“是了,萧夫人也是我的大恩人,如今她又是我大媒人。”
绿萍道:“若秀云姐好事成了,以后便也是官太太了。”
庄秀云羞恼道:“莫再拿我取笑了。”
众人正一团乐呵,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众人纵然正在嬉笑,也难免被这一声惨叫震住了。
杨雁回忙道:“秋吟,快去瞧瞧,外头这是怎么了。”
杨鸿道:“还是我去罢。”
刚才那一声实在不对劲,他也是死里逃生过的人了,轻易不会被吓住,还是他去看好了。秋吟一个小丫鬟,别再看见什么可怕的事,自己先吓晕了。
杨鸿刚出了俞宅的正院,迎面走来杨鹤和九儿。
杨鹤也正要循声去瞧瞧看,到底怎么回事呢。
兄弟两个刚打了照面,外头又接连传来惨叫。
杨鹤忙对九儿道:“你进去,告诉她们不要出来,我和大哥去看看。”
不等九儿回答,杨鸿、杨鹤已经循着声音匆匆离去了。
九儿急得什么似的,但也只得先按着杨鹤的说法回正院叮嘱众人不要出来。
杨雁回等人听到了接连的惨叫声,顿时觉得不妙。偏九儿进来,叮嘱大家不要出去。
杨雁回急道:“我这宅子里,除了我娘后来帮我买的几房家人,其余皆是萧夫人派来的练家子。他们怎么会接连惨叫呢?”除了早先的阿四阿五幼年没习武,但后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