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条水陷渠进去之后,平行了大概百米的距离,视线豁然开阔了起来,我们几人的矿灯打着不规则的几束光亮照亮了前面的一切。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交错纵横的数十条水陷渠,看着这些水渠,就像是刀切豆腐般一样,一个刀口接着另一个刀口,宽窄不一,有的两侧相距十几米,也有的两侧不足十几公分,总之,在这些裂纹面前,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脑袋撞猪上的那种沉闷。
秃子从后面挤着就上来了“先出去,找个地方歇息一阵,在做计较!”
随后,我就被他推到了一个横凸在水渠上一处土台。
上官看着眼前的水渠说道“看来我们处在土山之下的沟谷中了,这些沟谷是千万年来,经暴流侵蚀所形成的,听说短的几米有余,长的可达数十公里,而我们的脚下,恐怕就是陕北高原地下水的形成地!而这些地下水最终也会流入黄河”
看着上官这条条是道的分析,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她恢复记忆了?我开口问“这个你也练过?”
上官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什么练过?看到这些我的脑子里就有记忆罢了!”
“你恢复记忆了?”
她摇了摇头“还有很多,一想就脑袋!”
我接着问“记得我么?”
“记得”她面无波澜。
“我们怎么认识的?”
“好像一直都认识!”
“呃”看来她还是有些记忆没有恢复。
秃子恬着脸就上来了“影妹!记得我嘛?”
上官看着秃子这张老脸,她双颊忽然就红的跟苹果似的“死都忘不了你!”
秃子嘿嘿一笑“你记得咱俩怎么认识吗?”
上官镇定的说“是你救的我!”
“怎么救的?”秃子追问!
“不记得了!”
我很想冲秃子喊一声“秃子,我特么的记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浮屠!!!”
我插了句嘴“你记得在日本的事情么?”
上官的脸色有了一丝变化,好像有些痛苦困惑“不记得,我记得你要杀我!秃哥救了我!再后来就是在医院醒了的事情了,其他都不记得了,刚才那些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得就说了出来!”
我尴尬一笑,冲她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你枪法很好!不过,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记起的好!呵呵,最后说一句!当时情况复杂,我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你误会了!”想到在铁王八里的那一幕,心中的滋味有些苦涩。
秃子蹲在一边笑的牙都快掉出来了,让我看的一阵恶心,他那样真的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阿山阿秀两人自从经历了塞门刀车的事情之后,此刻的她们反而显得平静的很。
秃子笑完了之后,这才悻悻的问我“老七,这地下水通着黄河,要不咱下去,顺着水道,也许就出去了!”
我说“到哪?”
秃子很自信的说“到黄河嘛!”
我说“秃爷,这能不能行的通先不说,从这儿大概几百公里到黄河,这一路上的吃喝你计划怎么着?你当这是发大水呢?你跳下去,它哗啦一下就把你冲到黄河了?”
“奥,呀呀呀,你瞧,这个流速我没算清楚嘛。”秃子一副虚心受教的态度,恶心到了极点。
秃子顿了顿又开口了“咱从这往上爬吧,百十来米,不长。一般我跑百十来米也就七八秒。”说完还指了指我们身后的墙壁。
百十来米七八秒,他真敢说。我指了指上面悬出的土块儿,冲秃子说“秃爷,你看遇上那个怎么爬?你特么的当我是壁虎呢?”
“呃,这个好像也不行哦。”秃子悻悻趟了下去。
我也陷入了沉思当中,如果顺着这这谷沟一直走,估计七老八十的时候,也出不去,着实让我有些脑袋疼。
气氛从热燥变为了冷寂,持续了很久,很久。
我抬头看到秃子正在冥思苦想,便问道“你有啥计策,在说说!”
秃子扒拉着土块,头也没抬,他说“打洞怎么样?”
我说“好,用手刨还是用脑袋蹭?”
秃子一听立刻不干了,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是骂道“柯五七,你别特么左一句又一句还拐弯加崎岖的!你睁大眼睛瞅瞅我这秃顶,自从跟你出来闹革命,头发就特么的开始掉,想当年我也是有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好么?看看我为你操碎了多少心,生了多少白发。虽然现在都掉了!”
我说“得了吧,那你掉了那么多乌黑靓丽的秀发,现在想出几个办法了?除了往上爬,除了打地洞,你还有几个!”
秃子和我一样的犟脾气,说着说着气儿就上来“九千九百九十九个。”
“说一个?”
“打洞!”
“在说一个?”
“往上爬!”
敢情这又说回去了。
聆听着地下水的潺潺声而不时吹来的冷风,我俩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