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都盯着公安的动作,没有一个看到掉在地上的血手帕,公安临走的时候还和我们说如果有什么情况及时向它们汇报。
来的时候呜呜泱泱的一大家子人,走也走了个利索,没一会的功夫,车厢里就剩下我和秃子还有上官。
见众人出去之后,我把血手帕捡了起来,摸上去挺干燥的,但上面的血腥味浓浓的。
我压低了声音冲秃子把昨晚发生的事还有那嚼肉的声音给他说了一遍,秃子哈哈一笑,用着一种十分奇异的眼光看着我“柯五七同志,莫不是你睡糊涂了?昨夜咱俩聊了一宿,还是你先睡着的,怎滴秃爷我就没见那嚼肉的?”
我脸色一沉,把手上的血手帕往他脸前一抖“小秃,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么?”
秃子这下可沉不住气了“七爷,这闹革命就事论事!”
“滚”
这太特么的诡异了,怎么我瞧见的,秃子非说没瞧见,这货昨天一上车就睡的跟死猪一样,想到这,我灵光一闪,忙问上官“小妹?昨晚这个?”
“呀,你们聊天,人家都没看见,困了,要睡觉了。”上官说完就趟下去了。
这,这,这让我有些揪心了,这是几个情况?
秃子从我手里把血手帕拿了过去,仔细瞅了半天,他两条眉毛都快挤到一块儿了“熟,有点熟。”
“哪里熟?”
秃子摇晃着脑袋好像在想什么事情,过了一会,他抬头望窗外望了一眼,一拍大腿,猛的站了起来“七爷,你看外面贴着的那张遗相,右边那个上衣口袋,那块儿手帕,不正是这块么?”
我两眼一眯,仔细一瞅,瞬间就感觉到血压从脚底板涌到了脑袋顶上,那遗相的上衣口袋里正是这块手帕,尤其是那个边角,简直是一模一样。
秃子和我均震惊不已,可就在我们想的这截功夫,火车竟然发动了,秃子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灵草树木,叹了一声道“老七,这行做的太久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随即把车窗提了一道小口子,将血手帕扔了出去,秃子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干这个时间一长,竟然分不清错觉与现实了,混混沌沌,醒着也和睡着一样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食堂吃了个饭,回到车厢,一直到晚上,都没说几句话,心中有些东西,时间长了,沉淀的太厉害,让人总有一些迷茫。
如果照这个车速,我们估计晚上凌晨十分就进到陕西了,之后在西安倒个票,先去禅家岩会一会这蓬莱上仙与瀛洲上仙,说世外高人,得道高僧,这个世间肯定有,但我绝对不信,这上仙们扎堆打圈一抓一大把,有这么多么,难道这些上仙们放着高高在上的仙山不住,非得到这世俗中来体验生活?
这其中不免有些欺世盗名之辈,我们此趟的任务,就是看看此地的民风民俗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阶段,这些欺世盗名之辈是杀是剐,也就我和秃子一句话的事。
一夜无语。
第二天早上凌晨五点多,我们就到西安了,下了候车室,休息了一阵,待到天亮的时候,这才动身,路上吃点东西是必须的,吃了早饭,直奔长途车站,往汉中的车票一买,往车上一坐,剩下的便是静静的等待了。
秃子从吃饭到现在就一直问我上官怎么安排,要不这让人民群众看见咱出门屁股后面还跟个女同志,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同志,让人民群众咋想啊?
我说“随便喊个什么科研员之类的不完了。”
“额”
西安到汉中是有火车的,但两天才有一趟,所以不得以才坐了长途车,毕竟,早到一些,事也能早些结束,之后的瓦子坪村是不打算去了,留着时间去梁九平的府邸上多转几遭才是正事。
车子下午一点出发,大概晚上七八点就能到禅家岩镇,车上晕晕乎乎的睡了一觉,秃子叫醒我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禅家岩镇了,我一看,天都已经黑了,四五分钟后,车一停,还未开门,就听到下面有人开始呐喊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我还没回过神来,下面一人就推开了车门,抬头车里扫了一圈就直勾勾的盯到我的脸上了“柯教授!科教授!可把您老给盼来了!”
不待我惊疑,他就拉着我下了车“柯教授,我姓赖,叫长命,是本镇的镇长!”
我虽然疑惑很大,但嘴上还是巧言说道“赖长命同志,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万万不可搞这些特殊化啊!赶紧都散了吧,散了。”
“这,这都是同志们对您的期盼与仰慕,万万没有特殊化,没有!”这赖长命也是一张好嘴。
待秃子下来之后,我引荐道“这位姓乌,是副博士,还有这位,上官科长!”
“幸会,幸会。”赖长命一一打了招呼,“那个,住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柯教师咱们先吃饭然后回去休息?”
我大手一摆说“不了,不了,一路奔波,有些劳累,早点歇了吧。”
我话刚落下,赖长命就急道“那我把饭给您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