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上官靠着车厢睡着了,秃子的鼾声跌宕起伏,好像是一首我不会唱的歌。
我们这节车厢里四个铺面,还有一个是空的,但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候车员说了一声,这铺有人,不过到这会儿了都不见进来,心说,这人十有**是误车了,随后我靠在铺上假寐了一会儿。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睡着的时候,阴星的名字突然从我眼前晃了一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邱云给我的那封信,而那封信正是封老大寄给梁九平的,我现在还隐隐约约的记得那封信的内容:
梁老弟,我自知命不久矣,书信已是最后一封,请君详观。
我们几人随马东义终于到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九星魂锁,命灯断续。其他几位弟兄客死他乡,也没有能阻止他复活那个可怕的东西。当年我命你回乡,保我血脉。遂下血咒,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此咒根本无解。微山湖已去之无用,妥善安家吧。如我所料不错,血咒轮回七七四十九年。只能活四十九年性命,此咒无解,无解。望老弟莫要怪我坏了你性命。我等亦是身怀血咒之人,当年侥幸留得一条性命。但也躲不过咒散人消亡。
如若老弟誓死为搏得性命。。老弟还记得马东义身旁的两具傀儡么。她们便是解咒之关键。但她们…。。诶……望老弟慎之重之。
但阴星给我的答案却是完全不一样的,阴星当时说他们几人根本没下过九龙坑,在坑外就打了起来,而且肖三和阴老五最后也被困在坑中,这是第一,第二他们身上的中的是婴毒,并不是什么血咒。
可是,当想到这儿,我的脑子突然炸了起来,我明白了,信中所述封老大他们到的地方,并不是河南殷都的九龙坑,而是另一个地方,这说明什么?说明被困在九龙坑的肖三,阴老五最后还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逃了出来,而且他们聚在一块儿之后还去了一个更为神秘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他们没有阻止他复活那可怕的东西,‘他’是谁?‘可怕的东西’又是什么,难道这些和畏亡人殿堂有关系么,或者是他们真的找到了传说中的畏亡人殿堂?原来一切的一切包括翻山令,出土印,涉水符,九龙牌,阴阳万物玺等等的一切都是在围绕着这个‘他’和‘这个可怕的东西’!更包括五兄弟在内,他们之间有一个十分神秘的关联,而我现在要做的,并不是去寻找二叔,更重要是去寻找这个答案,找到了这个答案,那寻找二叔的事情都是迎刃而解的了。
最后,他们五人到了那个神秘可怕的地方,除了封老大之外的四人尽皆毙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爷爷的遗嘱说二叔十几年前回来过几次,而且还带我走在外面待了十多年。
期间二叔还被公安局抓着蹲过号子,后来也被批斗过,但活了下来,当然二叔的这些风光事迹,都是爷爷和我说的。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我一直都没有记忆,但潜意识里他们一个是和蔼可亲的父亲,一个是温文而婉的母亲,和那幽冥鬼手,渡师观音是一毛钱关系扯不上的。
如果我想要知道我这十年到底去哪了,或者是我的父母在哪里,这些除了二叔,已经没人能给我答案了。
所以,我现在最不着急的就是寻找二叔或者是我父母,反而一切的答案都在逐渐向我靠近,我似乎都嗅到那答案的味道,还有…还有特么的‘红烧肉’的味道,我眼一睁,看到我旁边站着一人,正在奇怪的看着我,而他手里面还端着一碗红烧肉。
我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这人倒也知趣,冲我笑了笑就爬到了我的上铺。
不过这人看上去面善的很,尤其是那双眼睛和眉毛,总有几分喜眉善目的感觉。
他爬上去之后,嘴里就一直在嚼肉吃,我抽了一根烟后,他还嚼着,一刻都没有停,我心说,别说是块儿肉,就是一个秤砣他特么的也该嚼碎了吧。
我看了眼窗外,夜已经有些深了,听着那人嚼肉的声音,我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不知不觉的一股子烦躁劲儿就上来了,可正当我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那嚼肉声,竟然停了下来。
也罢,算他知趣,我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日清晨火车进站了,秃子嚎了几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我看了眼窗外,太阳都没升起,想必还早,秃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几个烧饼,几个鸡蛋还有两个水壶。
我说秃子“一大早你吵吵个什么劲儿,睡不睡了?”
秃子爬到我的床沿上神神秘秘的说“嘿,七爷,昨天晚上死人了!”
一听死人,我一个机灵就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秃子指了指窗外说“喏,你看那儿,都贴出来了,哎,看着慈眉善目的一个人,听说昨天登车之后,一路上都没见这人,今天早上进站了,没成想掉在车厢外的挂钩那儿,上半身朝下让车轨绞了一晚上,现在除了挂钩上还有两条腿什么都没了。地下的碎肉现在外面还看的见,就和特么的绞肉机绞出来的一样,大小都特么的一样。”
顺着秃子指的方向,我瞅了一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