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庞村长来了,你快看看,这四周都是一些散落的骨头啊,怎么办呀?”说话的是一位妇人。
我们几个走了过去,两边的群民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都拾起来吧,找个地方都埋了吧。”庞福财轻轻的说了一句。
这些尸骨,基本都是散落的,还好众人都没怎么起疑,在这荒山野岭,乱七八糟的豺狼猛兽都有,总不能刚让我告诉他们被“剔骨”的?
庞福财看着这些眼圈里有迷糊了些泪花,我顿了顿道“大家都拾掇拾掇吧,整理一下,咱就地埋了算了。”
众人开始行动了起来,年轻一点的刨坑挖土,剩下的妇女们拾掇骨头,我和秃子坐在半山腰,点了根烟。“太特么惨了,这话说回来,这四五百口子的人怎么能一夜都消失呢?他就是一个一个抬,一宿都不抬不完吧?”秃子的疑惑也正是我的疑惑,既然柳子都不清楚,那这指定是一个永久的谜了。
庞福财情绪稳定之后,事情也好办了许多,到下午五六点时候,埋的也都差不多了,剩下零零碎碎的骨头也只能慢慢以后找了,这些找的着的,也只能一块儿埋了,毕竟这么多形状不一的骨头很难分的出谁是谁的。
我和秃子也在附近转了很久,也没碰到那晚我们看到的那些墓碑什么的,看来那晚遇到的送阴亲和这阴魂不散有很大的关系,也许就是这些阴魂带我们来的也犹未可知。
众人排着长龙下了山,天色已经很晚了,在庞福财的口中得知,第二天早上供销社的车要到定州去拉货,也就能把我们捎带下了,省了我们不少事。
第二天一早,村里有很多的人来送我和秃子,乡土之情在我和秃子的心中扎了一截根。
供销社的车是一辆BJ130的轻型小货车,瞧着模样也没跑了几天,轿子里坐着司机和一位会计,我和秃子只能去和车后面的货物挤一块了。不过有辆车确实快,还没中午的时候就到定州了。
找了个小饭馆吃了点午饭,下午直接到了定州站,买了两张去北京的车票,是四点整的车,在候车室眯了一眼,就到点了。
上了火车到北京最多也就四五个小时,这铁皮头的火车实在跑的太慢了,时速最多也就五六十公里,不过两三块钱车票倒是便宜的很,到北京应该是晚上十点多左右,我和秃子随身带的东西基本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白二眉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只剩下我的一把67式,我们两轻装起行,在众多我乘客之中也是最奇特的。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就进了北京站,我和秃子出了站,马路边上停着不少的解放小凤凰出租车,车头极大,车身肿胀,不过好胜于无,我叫了一辆来,我坐在前面,秃子坐在放物品的后面。呼呼呼呼的就到了秃子租的招待所了,秃子问我“为啥不去肖嫂子家啊。”
我说大半夜的人家不睡觉了?
在火车上虽然吃了点东西,但这肚子里现在又饿的呱呱叫了,秃子这啥都没有,就剩半斤白面,也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了,白色的面都成灰色了。索性,饿一晚上算了,结果半夜饿醒了两次,哎。
次日一早,我就到科学院的考古研究所找肖洋去了,谁成想,在门口就被拦住了,要不是秃子拦着我,我一定亮出我的“三等功”吓坏他,终于好说歹说才给我们“通报”了一声,没一会的功夫,肖洋就滴答滴答的跑了下来。
和门口那俩当兵的打了几声招呼,我和秃子才走了进去,到办公事坐下之后,秃子左看看右瞧瞧的,什么烟了,茶了,盒子上总有个特供,总之是威武的很,秃子喝着茶水,抽着烟,翘个二郎腿,神采奕奕,看山去和领导差不多,尤其是那个秃脑袋,更像了。
秃子瓮声瓮气的说“老七啊,咱以后也混个这玩意当当,这小日子过的真滋润啊。”
我说“读书就行。”
“切,那我还是搞我的古玩工作吧。”秃子切了一声。
“土折子有消息了没?”对于我来说,土折子的事是最重要的。
肖洋说“一直都没有。”
这小子到底干嘛去了,这都快两个月了,还不见人影。
秃子嚷嚷了一嗓子“那万子楼出啥事了?”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你们快过去看看吧。好像有点复杂,那天驼背来找你们了,见你们不在,就留了那张纸条给你,看样子是很急,之后那个小伙子来,我正好给你们稍了过去。”
我说“行,既然没土折子的消息,那我们就先走了。”说着我刚准备起身。肖洋忙说“你等下,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
我说谁?
肖洋说“你等下。”之后就出去了,过了十来分钟,她后面跟着一个男人就进来了,这男的瞅着模样就不像个什么好玩意儿,尤其是那个鼻子特别大。
“这位是我们院长的儿子,胡利,美国刚回来不久,仰慕你的大名,特来结识结识你”肖洋说这个仰慕的时候,音儿特重。
“哟呦呦,这不是咱们的革命烈士柯师傅嘛!”胡利发出一声使我特别反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