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见我半天不开口,拍了拍我脑门子喊道“这位同学,这位同学,回神了,回神了。来,说说秃老师讲到哪儿了?”
我刚回过神来,就见秃子装的人模狗样的育人子弟,“讲你妹,赶紧滚蛋。”这货就得骂,你不骂他,他都不自在。我淡淡的说“咱还是先去陕西找封老大吧,他那儿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有种感觉,他肯定知道二叔的下落,再不济,他也知道二叔最可能在哪儿。再说,土折子也应该见见的,毕竟是亲生父亲的。肖洋就别跟着去了,一来路途遥远,二来耽误工作,有什么情况我回来向你汇报,你看怎么样?”我一口气说了个七七八八,把大致的方向规划了个差不多。
肖洋现在就是我心口的一只小猫,我说啥那就是啥,根本不待含糊的,老娘们就不能惯着她们。一定要体现出自己的强势,气势!这才行。秃子一看,竖起大拇指摇了摇,摆了摆,嘿嘿的笑了几声,之后立马装的可怜巴巴的神色和我说“行,就这么来,我先撤了。明儿我在来。肖大姐,伺候好七爷,明儿给你带两斤樱桃来,哈哈”这货说完就开了门跑走了。
剩下肖洋一个人生闷气,这屋子里突然就剩下我们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心里这滋味,有点小激动—她看了我一眼。还有点小亢奋—她又看了我一眼。底子深入连带着点儿小落寞—她起身竟然出去了。“啪”的一声大铁门的声响把我从思忆中拽了回来。心中此刻默念着一句话“煮熟的鸭子飞呀么飞走了……”
自肖洋走了之后,一整天没见人影。
下午的时候小眼来了,他把那俩酒瓶给我带来了。之后我把酒瓶又翻来覆去看了看,怎么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我总觉得这两个玩意儿有些故事。我把酒瓶扔在一边,问小眼伤怎么样了,比起我们这点小伤,他的枪伤要比我们严重多了。小眼说“问题不大。”然后又支支吾吾了半天。
我拍了拍他肩膀“你有啥事就说。”
小眼眼神里面充满了感激“七爷,我不想干了,回老家娶个婆娘生个仔儿过光景。”他说完把脑袋机械似的扭到了一边,不敢看我。
我一秒钟都没犹豫,拍了拍他说“恩,行。”
“七爷,我对不起各位弟兄了。”小眼哭的梨花带雨的。
我顿了顿说“谁想玩了命的干这一行啊,这有时候,不是你想走就走的了的。想什么时候走,哥几个送送你?”
小眼抹一把眼泪“别,七爷,一送我就走不了了。”
我笑了几声道“你走了,我们可就少了一把好手啊,这装备弹药一直都是你招呼着的,有你这后勤,我们每次干活都没啥后顾之忧,这你走了,看来想找个你这样的不容易了,呵呵,指望秃子那吃饭不带筷子的人,早了几百次了。”
小眼破涕而笑“七爷,你玩笑了。”
“钱够不够?有啥需要你尽管提,我能满足你的尽量都满足你。”我说。
小眼忙道“七爷,够,够,两辈子都够了。”
“我说那咱俩来日方长,有朝一日,七爷我落魄了,你可得给七爷找碗饭吃。”我笑了笑。
“你放心,七爷,那我这就走了。”小眼起身冲我抱了抱拳。
“恩,去吧。”我无力的挥了挥手。
小眼随即推门而出,这人世沧桑,身边的人渐渐的离你而去,这心里的滋味百感交集。有时候孤独和寂寞总会不知不觉就涌上了你的心头。驼背计划退休了,眼睛失踪了,小眼也走了,小四川暂时还爬不起来,就剩我和秃子这俩光杆子司令也发不了威了。最风光的时代过去了,看来离我们淡出这一行也不远了,也不知道若干年后的今天,在这个圈里,还有没有人记得我们了。
这几天我一直处在回忆的界限里,秃子得知小眼走后,也独自常常一人喝酒到天亮,用他的话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大概七八天以后,我身上的伤好了些许,拆了线,就剩保养了。趁着这些天我们又转了大半个北京城。我记着肖洋好像给我一封信,好像说是那冥堂英池给我的,但后来也不知道搁那儿了,怎么找都找不见。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驼背传来消息找我们。
之后我和秃子就到了万子楼,坐在驼背的古玩店中,驼背给我们拿出了一件东西,刚收的,看着有些奇怪,让我们来瞧瞧。从驼背手中接过东西的刹那间,就感觉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是一块儿玉片,拇指大小,嘿呦嘿呦的纹路,看着挺新的,似乎是刚出土的。
“阗墨玉甲片”驼背很轻很轻说了一句。
一听这词我就想起来,梁九平说的封老大给他的就是这个阗墨玉甲,不过他那块应该巴掌大小才对,毕竟上面写着“解血咒,微山白石城。”这么多字。在看这一块,太小了。
我忙道“驼背?这玩意儿哪来的?”
驼背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两天来了一个古怪的人,怎么说是古怪呢,个子不高,岁数不小,瞅着像是一个侏儒。旁边几家店面问了问,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