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七爷,在下汪卫。”那年轻人倒是挺有礼貌的,说完还对我伸出了手。我说我刚想挪动一下身子,就立马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的我呲牙咧嘴的,秃子和小眼急忙将我扶了扶,背后靠了一个大枕头。
我举起右手和他握了握笑着说“别见外,都是自家人。”我这一声自家人可是给足了驼背的面子。他说完便又退了回去。
众人和我寒酸了大半天,太阳快到落山的时候才走。屋子里没一会就剩下了我和秃子两人,“秃子?那汪卫来是有几个意思?”我问了秃子一声。
秃子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说“驼背不想干了,计划着回家养老。大概是扶持后辈呢吧。不过听说这汪卫想把万子楼整块儿都包下来自己单干。”
“这人你熟么?”我咬了一口苹果。
秃子说“背锅带着我和他吃过几次饭,从美国回来的。背锅的表叔,又是侄儿。这表都不知道表到哪儿了。谁知道隔了几个奶。估计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一个表。不过也有谣言说是驼背的私生子,哎,谁知道呢。他倒是从来没说过有啥事。”
我点了点头说“看来这背锅是给我们介绍新买家了。对了,土折子有消息么?”秃子说“没有。”
我和秃子闲聊了几句,肖洋就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白皮小饭桶。她和秃子打了个招呼,将小饭桶放在桌子上。就坐在我旁边了。随后掏出一个小盒子和一张纸递给了我,说“看看吧。”
我打开纸一看,三等功奖状。盒子里是一枚奖章,很大。中间写着个三等功,上面写着个1969。我说这是?
“人家你立大功了呗。这是英池给你的一封信。他说你看了就明白了,你的翻山令也给装到背包里了。”肖洋把信给我递了过来。我把信放到一边说“不行,饿的紧,给我吃口先?早上醒了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
秃子倒是精明的很,抱着肚子说道“你这一说我也饿的紧,我就先回去了。”然后一股烟似的就小跑了出去。临了还回头看了肖洋一眼,嘻嘻的笑了两声,弄的肖洋脸色通红,我大骂道“赶紧滚。”秃子这才关了门走了出去。
肖洋低头抱着个饭桶一句话都不说,我咳了两声说“山县的工作怎么样了?”肖洋微微抬起了头说“英池都给安排好了,三号坑也开始回填了。墓顶上的封土也收拾了不少。现在正在从我们打着盗洞的那个位置开始清理。估计再有十多天差不多能把墓葬清理出来了。”说完就又低下了头。之后我们俩又沉默了几分钟。我说“你不行,赶紧叫个护士来,要不我真得饿死了。”
肖洋这才回过神儿来把盖子揭开一勺一勺的喂我吃,她这嘴里还不忘说了个“贫”字,不过都被我一笑忽略而过了。
就这样混混沌沌的过了十几天,每天都是上午和秃子溜嘴,下午和小眼聊天,晚上在和肖洋谈谈小情说说小爱,这日子过的是真舒坦,心想着以后特么一定要过一过这种生活,太惬意了。
从我住院到出院总共经历了二十多天。胳膊的伤倒是无所谓了,后背上的伤,听肖洋说缝了三十多针。现在伤口虽然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有时候一个动作不对,总要牵扯一下伤口。二十多天烟都没抽一口,酒更提了,这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出了院。秃子说“要不跟我回小旅馆吧?”我说上哪都行。肖洋不行,肖洋说不卫生,非得拉我上她们宿舍去,我哪好意思。推了几次,肖洋就不乐意了,秃子一边煽着阴风说“去吧,去吧。”奸笑了两声,就把我的行李提走了。
我本以为肖洋住的是宿舍楼,没成想到了之后,竟然是一个六十多平的小楼房,这升官了不算,条件待遇都提升了一个大档次。
秃子哼哼着小曲四处乱窜
“别看了,别嚎了,先上去吧。”肖洋不满的推了推秃子,还嚷嚷了一声。
“嘿嘿,咱这是曲不离口,狗不理手嘛。”说着扭了扭身子,扶着我就上楼去了。
楼道黑乎乎的,一个电灯泡都没有,我们几个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了上去,幸好只是三楼,要爬个十几二十层非断了气儿不可。肖洋家在三楼最靠里的一间屋子内,外面是一扇大铁门,透过大铁门都能看的到,里面那面木头门儿都快散架了一般,待肖洋开了门,秃子撂下我,自己先跑了进去,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个儿慢慢的挪了进去。
刚坐下肖洋就问“喝水么?”
秃子瞬间就把头扭了回来,把手往肖洋脸边一伸“拿来呀!”就这二货的举动我想都不用想肖洋那爆脾气会说什么,肯定是一个沉重而响亮的滚。
我刚想到滚字,音还没落,就听见肖洋从喉咙里吼出了这个“滚”字。秃子脸皮堪比城墙,还是城门楼子的那截,厚度可想而知,脸色照样稳如泰山。这股子不要脸的劲儿头起来,我都忍不住的想要抽他几巴掌,这丫的,太贱了。
肖洋和秃子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对秃子的这股子劲儿也摸了**不离十了,骂归骂,骂完了还是该倒水倒水,该干嘛干嘛,把他当做空气就好了。
秃子歪着个脑袋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