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晴。陛下移驾大本营驻地广岛,亲自坐镇指挥,以此向民众表明帝国之决心和信心。广岛百姓无不高呼‘我皇万岁’,前方将士闻之亦必奋勇当先,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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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清军东垒已被攻陷!请旅团长下达命令!”
立见尚文走到前方阵地视察,身边的士兵虽然个个一脸焦黑,但看见旅团长无不立刻鹄立,昂首敬礼。
虽然形势大好,立见尚文却没有一丝喜色,看着身边的参谋富冈三造正色道:“命令,朔宁、元山支队合并,再分为三队。第一队,以山口少佐率第二十一联队第二大队,进攻牡丹台外城。第二队,以富田少佐率第十二联队第一大队,进攻城后的高地。第三队,以佐藤大佐率第十八联队第二、第三大队,自牡丹台侧绕险隘出牡丹台护墙背后,担当进攻主力,第一、第二队辅助之,十二时正从三面合击牡丹台!”
“是!”
这时立见看见前方有士兵正在进餐便上前视察,拿起其中一个士兵的饭团,看见上面布满沙尘碎石,便问那士兵:“这东西,你吃得下吗?”
那士兵全身绷直,下巴缩进了脖子回答:“回旅团长,哪怕是石头也吃得下!”
“好!”立见嘴角终于泛起了微笑,悠悠地对身边的随从说:“待会的午饭,我就要这样的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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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东垒被倭军攻陷,没有一人退下……”
左宝贵缓缓地放下那不知擎着多久的望远镜,呆呆地看着远处东垒的方向。
然而此时也无暇悲伤,因为如何不让日军再进一步才是至关重要。
部下继续脸色惨淡的报告:“……目下倭军暂时偃息旗鼓,有部队在休息进餐,但更多的部队正在重新部署,炮兵则把大炮拆解运上中垒和东垒,箕子陵阵地的倭军一千也正往牡丹台方向前进……”
此时炮声稍息,余下飒飒秋风和猎猎作响的胜旗。太阳也早已隐没,余下眼前一片阴晦萧索的烽烟。
左宝贵没有说话,始终眉头深锁的看着远方。在旁的杨建胜和岳冬则一直揪心的看着左宝贵,而自己也越来越忐忑不安。毕竟,前方将士的下场,可能就是数小时后左叔叔和自己的下场。更甚的是,北门一破,哪怕另外三个战场稳守也是徒劳,而这也意味整个平壤战役的失败,上万清军便有全军覆没之虞。
过了一会,一芦榆防军飞骑回来,转告叶志超的谕令:“左军门!叶总统有有令,谓倭人攻势稍息,请各军总统务必前来!有要事面商!指挥调度可委派副统负责!”
“要事?……”左宝贵俯首自言自语,沉默片刻道:“好……你回去告诉叶总统,本军门尽快过去。”
“倭人随时都可能再次进攻,有何要事非要各军总统面商不可?”杨建胜既是不满,又是疑惑。
左宝贵却没有答话,但眼神却深邃起来,未几侧过阴冷的脸,跟旁边的岳冬说:“你先带上亲兵半哨沿东安街走,到叶总统府旁的高楼埋伏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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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凯清和其亲兵数人刚赶至叶志超的府邸,一个走在后边的亲兵此时上前,在马凯清耳边说:“军门,旁边那狭巷有勇兵数十人鬼鬼祟祟的,会不会有什么诡计?”毕竟他也奇怪,大战中途叶志超何以要急招前方各军总统面商呢?
马凯清立刻停下,蹙额问:“谁的兵?”
“看上去是奉军,但不肯定。”亲兵见统领还在思索,又问:“会不会有诡计?要不我回去多叫人来?”
“不,”马凯清稍微放下眉头,迈步向前:“进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