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在大炮的支援下兵分四路逼近。清军奋勇抵抗,盛军在左,芦榆防军在右,相互支持,勇兵们从垛口及树林隐蔽处频频射击。
一日军小队见清军的射击暂时慢了下来,便趁机快速推进,谁知走了十数部,突然轰然一声,一日兵的腿就飞到数丈远,鲜血洒向四周,倒地呻*吟,原来中了清军的地雷!
“别跑!慢慢靠往树林处!”日军长官大喊。
话音刚落,第二、第三下的爆炸声便随即响起。
这时密如瓢泼的子弹才飞来。日军既要小心地雷,又要寻找掩护物反击,一时间就倒下十数个日兵。日军小队最后还是被迫退回原处。
盛军分统记名提督聂少棠居高临下,以望远镜审视局势。看见平壤西边的普通江有一路日军打算渡河,马上下令道:“叫许贵友和冯靖翔他们俩别再理他们眼前的倭军了!马上改为攻击江边的倭军!”
“这怎么行?”部下问道。
“他们那边陈忠的堡垒能打到,就算被攻破了,后边还有一个垒,离平壤尚远。但江边只有张自衡一个,若他们成功渡河,那可是长驱直进哪!”
“是!”
的确,其余三路日军虽然人多势众,但都是想吸引清军注意,让第四路日军趁机渡江,作为一路奇兵直捣清军的大后方。
江边的日军已备好民船,而仗着前方只有一个堡垒对付自己,第一艘上满了日军的民船冒险开出。
江边的日军则频频向最近的清军堡垒射击替渡船作掩护,而堡垒的清军则不断地往民船放枪。数个船边的日兵中枪,掉进江里。
天气骤变。这时已经看不见太阳,平壤上空的乌云也越来越广,越压越低,像是欲张开眼睛看清楚人类战争的残酷。熹微的阳光只能勉强穿过云层的缝隙,让人们知道此刻还是白昼。
江面的风也越来越大,硝烟和血腥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嘭!”的一声,清军的炮弹落在日军船只旁边,激起几米高的浪花。
虽没击中日军的船,但激起的波浪却令船只倾侧,数个日军又跌进了江里。
“继续撑船!继续撑船!”为首的日本军官大喊。
尽管有同袍跌进水里,而自己的衣衫尽湿,船上的日军也顾不了这么多,无不出死力继续撑船,希望尽快完结这九死一生之旅。
才五十米宽的江,怎么就这么慢呢?!
这时聂少棠的命令下达,清军另外两个堡垒决定舍眼前的日军不顾,死死往这面正在渡河的日军部队发炮射击!
清军发炮的准绳实在差强人意,第一艘船还是顺利到达对岸。但毕竟十得一二,船只正回去接下一批日军时终于被击中,数个撑船的日军顿成肉酱,船头被炸去,剩下的日军控制不了船只,被江水冲向下游。
未几另一炮打中了即将开出的第二艘船的旁边,船头被打穿了一个洞,船只倾侧进水,刚上了船的日兵又只好立刻下船。
日本军官看着如此形势,实在难以再冒险,若装满士兵的船在江中心被击中,那损失非同小可,遂决定令部队择地稳扎,继续射击,同时向师团长汇报,以待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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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嘚嘚嗒嗒”头顶传来了雨点打中军帽的声音。
终于下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前方的清军堡垒依然胜旗林立,野津的脸色越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