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栀子正在教扶苏识字。宫女来报:“夫人,邹良人来给夫人请安。”
栀子叫传。稍时,邹梦昙进来了,行礼道:“给夫人请安。”
“不必多礼,我现在也不是夫人呢。”
“夫人哪里话,夫人住在这紫微殿里,伺候着陛下,不是夫人是什么?虽然暂时没有回复封号,但那也是迟早的事。”
栀子笑笑,示意几簟旁边的坐席,说:“请坐吧。”
于是,梦昙在栀子旁边落座。梦昙打量了一下栀子的脸,看见栀子梳了两缕头发在面前,但是也还是不能完全遮挡住那些细细的刀痕。“夫人,臣妾听说你出了点事,就忙过来看夫人,夫人的脸怎么会受伤了呢?”
对于那件事,栀子也不愿再提起,只是说:“就是被划伤了。”
“什么人这么恶毒?一定是嫉妒夫人的美貌,这人真是可恨。臣妾看着夫人的脸,都觉得可惜,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就这么给毁了。”梦昙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在损。
栀子不语。
梦昙接着说道:“不过夫人也不必觉得难过,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夫人的脸虽然是被毁了一点,但是仍然挡不住的光彩照人呢,仍然是臣妾等比不上的。”
“没有,我现在哪有你好看?”
“夫人说这话真是折煞臣妾了。”
……
二人就这么毫无营养地客套着,终于到了进行不下去的地步,梦昙便将注意力转移到在一旁安静学习的扶苏。“扶苏跟在夫人身边真是乖极了,这么小就这么爱学习,将来必定成才,像他父王一样优秀。”
栀子看着扶苏,微笑着,她也认为扶苏肯定会很优秀,“扶苏一直都很好的,不管是在谁身边。”
“不,臣妾看得出来,扶苏特别喜欢夫人呢,以前不还跟高笙说‘这是美丽的春华夫人’吗?逗得我们都笑得不行。”
栀子也笑了,听到梦昙提到高笙,于是栀子也顺便问道:“小高笙最近还好吧?真想去看看他,但是我现在这样,都不想出门。”
“谢夫人关心,高笙还好,就是有时会想念他父王,父王又没有时间去看他。”
“这样啊,我以后多提醒一下陛下,让陛下多抽点时间去看看小高笙,其实梦昙你可以把高笙送到这里来,陛下以前不是也说过吗?”
“臣妾也想,可是自从王后殿下入主紫微殿后,长公子也在这里,臣妾也不好常带高笙来。”
栀子也明**昙的顾虑,她是在避免锋芒以求自保,这在宫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情同姐妹,但是私底下还是要有防人之心,就像梦昙和秋棠之间。栀子说:“没事,梦昙,现在王后也不在紫微殿,扶苏也很喜欢跟弟弟玩,你以后就多带高笙来吧。”
“谢夫人成全。说到王后,她被废…”
栀子听说,连忙打断梦昙,指指扶苏,示意她不要说下去,然后自己接着梦昙的话说:“王后在蘅安宫里安心养胎呢。”
梦昙会意,也没再说下去。后来又闲话了一会儿,梦昙也就告退了。梦昙刚走出紫微殿,就碰到迎面走来的三个姑娘,分别是:木槿、紫荆和素梨。
紫荆一见梦昙,身上的毛发就竖起来。她们三个走过去,也只有素梨向梦昙行礼道:“给良人请安。”
梦昙说:“素梨,本宫听说前些日子你在北宁宫里协助清姑姑教导礼仪,看来这效果并不怎么样啊。”
紫荆立即接话道:“这礼仪也也要在合适的时候才用吧,什么时候用对什么人用都是有讲究的。”
梦昙不理,她知道,反正在邓紫荆眼里,自己永远是个宫女,她多么希渴望有一天她要让所有人不再瞧不起她。
梦昙接着也就离开了紫微殿。
而她们三个则让要进紫微殿去看看栀子,侍从报进去。
栀子听说她们三个来了,连忙叫传,她也有话要问素梨,关于那次去北宁宫的事。
木槿三人进来,除木槿外,紫荆和素梨都立即给栀子跪下行礼,“拜见夫人。”
“快起来吧。”
她们三人都盯着栀子的脸看,她们倒是早在当日就看到栀子的脸被划伤了,所以也没多震惊。紫荆说:“那韩夫人真是太恶毒了,居然把夫人的脸毁成这样。”
木槿说道:“只可惜那韩夫人畏罪自尽了,要不然,也要把她的脸划烂。”
这时,一旁的素梨又跪下,给栀子一连磕了几个头,说:“夫人,都是婢女的错,当日不该听韩夫人的话,将夫人引到北宁宫去。但是婢女真的不知情,婢女只是听韩夫人说木槿姑娘身子不舒服,想要见夫人,也没多想就来传话给夫人,都是素梨的错,请夫人处罚婢女。”
栀子扶起素梨,说:“这事不能怪你,你也不知情,况且事情已经发生了,处罚也不能补救回来。过去的事我不想多提,你们也就别多讲了。”
木槿过来挑起栀子的头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说:“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