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斋沉闷的枪声惊动了整个木桶巷12号大院,首先赶到现场的是大门口的那几个哨兵;马鸡唤首当其冲跑在最前面。
马鸡唤听见枪声后先是一怔,便就兔子一样从哨位上蹦跳起来,撒开脚丫子向枪声响起的方向赶去。
跑完12号大院前面那座廓落落的广场,马鸡唤能闻见东北方向传来的火药味,立即判断出那里就是枪声响起的地方。
马鸡唤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奔跑,跑了几步后方才反应过来,枪声响起的地方是樱花院。
樱花院?樱花院不是张生杰的秘密场所吗;院子里面的樱花斋是不允许任何人涉足的!
马鸡唤想着,便就怔怔地放慢脚步,心中默默寻思着:去,还是不去?
马鸡唤心中想着,便又向樱花院那边瞥去一目。
樱花院是院子,樱花斋是房子,院子圈着房子,房子镶嵌在院子中宽厚墙壁上;还被一簇乔木灌木交合起来的小树林嫣映着,这又是张生杰一大杰作。
这样的杰作神神叨叨,张生杰不让于小脑袋向外披露;但于小脑袋守不住自己的嘴巴,还是有意无意地讲述出去了。
因此,马鸡唤才知道,樱花院里的樱花斋是张生杰给自己修建的豹房、淫屋、骚情场所、泄欲斗室。
现在枪声就从樱花院那边传来,是去不去,马鸡唤还真犯了难。
依照木桶巷12号大院的规章制度,马鸡唤这些院警有责任保护整个院落的安全;不管院落哪个地方传来枪声或者发现火情,他们都应该义无反顾地赶到现场救紧。
可是樱花斋是张生杰不愿公开的秘密场地,马鸡唤这样贸然闯入是不是……
马鸡唤这么想过,又在急剧地寻思:见死不救不啻谋财害命,樱花院响起的枪声弄不好是有人倒在血泊中;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救人要紧!
马鸡唤不敢怠慢,急急赶到樱花院,向深处奔跑一气;便就看见郁郁沉沉的一片古树花木,樱花斋就深藏在古树花木丛中。
马鸡唤穿过古树花木丛,便就看见樱花斋古色古香的镌刻门面;在一周边的点灯光映照下;彰显得肃穆庄严。
然而马鸡唤在看清楚樱花斋门面的同时,也看见张生杰手中拎着还冒黑烟的手枪,虎视眈眈地在那里走来走去。
马鸡唤在心中痛苦地遐思起来:果然出大事咧?看来这几声枪响是老爷所为!没见他手中拎着枪吗?而且那枪还在冒烟!
马鸡唤想着便就倒吸一口冷气继续想:老爷放枪干么?该不是杀人吧?要是真把人杀了,那么这个人是谁?
“是于小脑袋!”马鸡唤怔惊地在心中喝喊起来:“要是于小脑袋那就糟啦,因为自己刚才在老爷面前说了于小脑袋的坏话;尤其是那一句——于小脑袋借给老爷接日本娘的同时先把人家弄了,再给老爷送回来——这恐怕就是事情的导火索,也可能是老爷杀人的动机……”
马鸡唤在心中喝喊一气,突然又想起他和老爷在院子里叙说于小脑袋时,排长路平地站在炮楼上观望的情景——这狗东西看见我和老爷站在一起说话,他和于小脑袋是生死兄弟;于小脑袋被老爷打死,路平地一定怀疑是我告的密儿怀恨与我!
马鸡唤这么想着,便害怕起来;越是害怕,路平地和于小脑袋做的那些事情便就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这个路平地也是一条狗,和于小脑袋的关系很不一般;听说是为了竞争排长职务,路平地吧自己的老婆小金叶也献给于小脑袋!老爷杀死的人真要是于小脑袋,那马鸡唤就把祸闯大咧!
马鸡唤身子不由自己地哆嗦起来;一边哆嗦,一边又在大骂于小脑袋:于小脑袋你这个狗日的,要是老爷真把你做削了那也是罪有应得!谁让你那小脑袋里装的全是屎?走哪儿臭哪儿!你咋敢利用一麦草丝丝点的时间,跑到樱花斋来?这地儿老爷刚刚离开呀!你狗日的胆子也忒大见缝插针?老爷站在大门口想了一阵子心思,你就趁机赶来樱花斋吃人家姘头的豆腐;这不是厕所里面跌跤——寻屎(死)吗?
马鸡唤心惊胆战地想了一阵,排长路平地和十几个同伙也就赶来了。
马鸡唤见势头不妙,脚踩西瓜皮想溜之大吉,却听张生杰在那边恶狠狠喊叫起来:“马鸡唤你甭想溜,老子把于小脑袋和两个日本娘们全给报销啦!你们几个过来,把尸体收拾收拾,运到城外找个地儿埋了!”
马鸡唤听张生杰这么一说,更就惊得瞠目结舌——老爷果然把人杀了,而且并非于小脑袋一个,还有两个日本娘们!
马鸡唤正在瞎想,却见张生杰对排长路平地道:“路排长立即加紧门卫上的警戒,我看今天夜里矛头不对,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防患于未然;凡有生人进出大门,一律要本会长允准!”
路平地见张生杰这么来说,立即站直立正向主子行了个军礼振振有词道:“老爷放心,路平地保证不放一只苍蝇进来!”
路平地是木桶巷12号大院警卫排的排长,其实在这之前他是个唱戏的,和戏班子一个叫小金叶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