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剑利听说镜铁山铁矿的护矿队有四五十人,而且是清一色的日本人,便就急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得调整计划!”
高剑利说着看向王国伦道:“张生杰出卖国家资源给日本人,我们必须予以反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夺回采矿权,将日本人从莱芜城赶走!”
王国伦见高剑利振振有词,紧蹙眉头不说话,只将镔铁扇把在手中舞动着走来走去。
高剑利“嗨”了一声道:“我说王兄弟,你怎么成了闷葫芦咧?高某说了一背篼话你连一声也没吭哟!”
高剑利说着,更就神情亢奋道:“刚才高某说了,要从张生杰手中把采矿权夺回来,将狗日的日寇赶出莱芜城;莱芜现在还是国明政府的地盘,他日本人算个什么鸟呀!”
高剑利说着血气方刚道:“王兄弟你信不信,只要我们大手一挥把倭寇赶出莱芜城,想那全城百姓一定会扛着榾柮碾棍来参战一呼百应!所以说,莱芜才是重点;兄弟你是团长——高剑利又把王国伦称呼团长了,在这之前他已经好几次这么呼喊——你这个团长不在现场,哪个能将莲花山的弟兄指挥得动!不过高某也不能离开莱芜城留下来和王兄弟一起去干日本人,至于去青岛的人选,另派高人吧!”
高剑利打机关枪似地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等候王国伦表态;却见丁大猛、张生杰、于小脑袋从院子里走出来;王国伦便向高剑利打个手势轻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丁大猛是在张生杰的油库里给道奇牌小轿车的油箱加满油后开着往大门外面走来的;张生杰和于小脑袋跟在小轿车后面向大门口走来。
于小脑袋一边走一边向张生杰诉说他被丁大猛一脚踢掉三颗门牙的苦衷,期期艾艾说着,便就泪流满面:“东家,老爷,小人被那个生胚子二百五欺负啦,您看小子这三颗门牙哪里还有?”
于小脑袋说着便就张开脱落掉三颗门牙的嘴巴道:“小人没了门牙,以后连锅盔也啃不成啦!老爷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呀!”
张生杰回头看了看于小脑袋张开的嘴巴,果然见上面一排子三颗门牙脱落而去,脱落掉牙齿的地方还有血迹显现,便就说了声:“于头果真受委屈咧!可生猛大个是小山镇魂外甥的人,即便他在你脸上开一道口子你也得忍着呀!”
张生杰说着定定神儿道:“有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七七事变后日本人占领北平、天津,现在正向保定、石家庄进攻;山东这边的青岛、烟台早就驻扎满日本军队;莱芜县很快就成日本人天下;小山镇魂是日本特高课的机关长,呼风唤雨易如反掌;他外甥负了伤来借轿车我们敢不给人家借?人家人欺负你我们敢放个冷屁?忍着吧忍着;忍一忍天阔地宽,小不忍则乱大谋是不是!”
于小脑袋本想给张生杰诉诉苦吃吃心头的恶气,可是张生杰却这么来讲,心中便就耿耿于怀忖道:老板您说得比唱得还好?让我忍着?哪你咋不忍?背着小山镇魂机关长告人家日本女人,你和我一样半斤八两……
于小脑袋心里说着时,张生杰有嘟嘟开了:“其实张某真不想把道奇牌小轿车借出去,当时就说司机回老家奔丧去了没有人开车;想以此来搪塞。哪料人家带着司机,就是那个踢掉你门牙的生猛大个儿!我说于头,生猛大个儿要是踢你两脚,张某恐怕现在正为你安排后事哩!”
张生杰长吁短叹一身接着道:“易扶桑现在急着上青岛,用得上生猛大个这个司机;你得罪他不等于得罪小山镇魂和易喜高吗!”
“屁!”于小脑袋骂了一声,道:“生猛大个和易扶桑就不是一起的,那个身着白衣手执扇子的人临时把他拉来!”
于小脑袋说着,便将他如果和生猛大个丁大猛相遇的事情给张生杰讲述一番:“老爷,愣大个儿是小人在醉仙楼门口拦住的;当时他拉着黄包车说要回丁家洼的家,我说顺道让他捎个脚开价100块铜板,他答应把木村姐妹拉到家里来!可这狼吃的嫌小人给他付车钱晚了,竟在大门口堵住小人大打出手;岗哨上的弟兄见那厮一脚踢掉小子三颗门牙,便都抱打不平上前帮忙;可半道上杀出程咬金,那个手执扇子的白衣人说猛大个儿是他们的人,上前把我们都打翻了!”
张生杰听于小脑袋这么一说,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狐疑地向前看去,只见丁大猛已经将小车开出门去了。
王国伦几个人见小车停在担架跟前,便将易扶桑扶上车去;几个人跟着全都上了车。
丁大猛火头向车里面看了几眼,便就一轰油门,小汽车便就“刺溜”一声消失在暗夜之中。
小汽车一走,张生杰心中便觉不是个滋味,愣愣看了于小脑袋一眼问:“于头,你说那个会开车的生猛大个在莱芜城拉黄包车?是你在醉仙楼门口拦住他的?”
“是呀,东家、老爷!”于小脑袋不容置疑地说:“这家伙一直在莱芜城拉黄包车,家就在丁家洼,名字好像叫丁大猛!”
“黄包车夫?丁大猛?”张生杰嘴里念叨着说:“可易扶桑怎么和丁大猛混一起?那个手持扇子的人又是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