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川对着空念大师、陆曼曼与顾寻三人,继续讲述道:“当初跟在‘春风先生’身边学习的孩子,六年里前后总计一百二十四人。五九年‘春风先生’诡异离世之时,那些孩子年纪都还不大,但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们几乎都成了周边广大地区的山民们普遍信任的小小赤脚医生。”
“这些孩子跟着失忆之后的‘春风先生’学了本事、长了见识,成年后纷纷走出大山,去闯荡外面更为广阔的世界。只有胡随远胡老爹一人,始终留在昆仑山地区,在‘春风先生’诡异离世后,接替了他在镇上的职责,坚持继续行医育人。”
“可能是山区生活简单、心无旁骛的缘故,当年最初的那批孩子们开玩笑般,用三个鸡蛋从‘春风先生’那学来的内息锻炼之法,只有胡老爹一人,将这种在现代生活中近乎毫无用处的技能,常年累月坚持习练到了相当高明的境界。而恰恰是这一点,在后来局势的发展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在老周和我刚刚接手科考队的同时,欧洲那边陆老的情况也发生了极其重大的变化。凯瑟琳·阿丹教授因长期辛劳,罹患淋巴癌,已将不久于人世。”
“那枚‘箫箍’从法理上讲,此时仍然是凯瑟琳·阿丹教授的私人财产。她考虑到一旦她身故,以这枚‘箫箍’的重要性,很可能引起多方觊觎。于是临终前,凯瑟琳·阿丹教授在律师团的见证下,于病床上召开了一个小型新闻发布会。指定这枚‘箫箍’及相关实验室作为她的部分遗产,由陆老作为受遗赠人直接继承。”
“于是,这枚‘箫箍’从法理上,正式成为了陆老的私人财产。由于欧美等国普遍尊奉‘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原则,凯瑟琳·阿丹教授的临终选择,等于直接斩断了其他国家或机构,从法律层面谋取这枚‘箫箍’的途径。再加上陆老本人在学术界的地位,任何组织想要用台面上的手段侵占这枚‘箫箍’,都变得不太现实。”
“而采取台面下的手段?由于各方势力彼此监视、彼此忌惮,已形成了某种暂时的均势。所以单独某一方采取台面下手段直接夺取这枚‘箫箍’,同样困难重重。”
“凯瑟琳·阿丹教授和陆老用这种方式,暂时保证了对这枚‘箫箍’的研究,在环境异常复杂的大背景中,能够继续进行下去。”
“其实当凯瑟琳·阿丹教授去世时,陆老就有了带这枚‘箫箍’回国,与洞箫本身结合,进行完整研究的打算。但一来考虑到马上回国,极易引发各方势力的过激反应,过早打破平衡,对谁都没好处,还需耐心寻找更为恰当的时机。”
“二来毕竟在基本粒子研究方面,国内的设施条件与欧洲相比仍有较大差距。先用两三年时间,将凯瑟琳·阿丹教授临终前提出的一系列设想验证清楚,也是非常合理的选择。”
“陆老暂时留在欧洲继续研究,我们这边进入情况也非常顺利,期间胡老爹对整个昆仑山地区细致入微的了解,给老周和我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时间到了二零一二年六月,六月六日这一天,陆老家来了位非常意外的访客。来访的是陆老少年时的同学马景年先生,这位马先生本身,和咱们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少年时随母亲在国内长大,与陆老只是小学同学。后来主要从事与隧道涵洞相关的施工设计,据说在预应力混凝土浇筑等方面颇有研究。”
“现在这位马景年先生虽然早已经退休了,但他的老父亲马镇山老爷子仍然在世,而且是欧洲著名的华侨领袖。马景年先生此番出国,是依照他母亲的生前嘱托,与失散多年的老父亲相认。来到当地后,听闻少年时的老同学也在这里搞研究,自然要登门拜访,一叙旧情。”
“陆老听闻儿时朋友得与老父相认,彼此相处愉快,自然为他感到高兴。又听说马镇山老爷子已经九十八岁高龄,依然耳聪目明、精神矍铄,且住在卡达拉舍当地。陆老作为晚辈,理当前往拜望。”
“陆老与马镇山老爷子见面,二人聊得很是投机。马镇山老爷子年轻时是海外华人社团‘洪门’,在欧洲的掌棍大龙头。一身内外双修的好功夫,曾单挑三十余条壮汉依旧游刃有余。”
“说到当年的得意处,马镇山老爷子竟然非要下场亲自走几招,让陆老和马景年两个小辈好好瞧瞧。”
“陆老为防止发生意外,那枚‘箫箍’从来都是当做扳指戴在左手大拇指上,连睡觉都不离身的。马镇山老爷子下场演示拳脚之际,陆老无意间瞥了一眼,竟发现那枚‘箫箍’的色泽,随着马老爷子的行功呼吸,产生了微小的规律性变化。而当马老爷子收功停手,这种规律性的色泽变化当即停止。”
“这等突然显现的变化,当然使陆老大为惊奇。因为在过去长达十余年的研究中,即便是强激光照射、粒子束冲击等等高强度测试,都没能使这枚‘箫箍’产生过任何一点哪怕最微小的变化。”
“无论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因何产生,有变化本身,就是最大的好消息。新出现的变化意味着有了新的线索、新的研究方向,意味着有可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