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朔刚出了宣德门的时候正好一眼看到松若驾着的沉香木马车,竟也未说什么便直接钻进马车了。
一旁被丢下的微末凤来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而她身边一个女隐卫见此情况也匆匆现身,“殿下,可是要属下带着您跟上主子?”
微末凤来想了片刻,道:“好。”不管月朔对尹千城究竟是什么心思,总该是她自己看个清清楚楚才能安心啊。
那隐卫却是并没有立即行动,道:“不知道我们要去哪?”
微末凤来有些哭笑不得,好在天色太暗那隐卫瞧不见她焦急的神色里带着的无奈,“自然是尹府。”
而月朔并没有在马车上看到半分尹千城的影子,因为才恢复武功的尹千城早就已经自行离开了。在马车内只看到尹千城侍女的时候,月朔心惊:自己是瞧着尹千城出了皇宫并随后跟着的,不过眨眼功夫,她并不见了踪影,自己甚至连她没有上马车都没有看清察觉过来。不说尹千城如今的武功有多厉害,不说她在宫里使的一手音杀之术,只单单说她的轻功,世间恐是难有出其右者。
此时尹千城早已到了紫竹院前。紫竹院在沐家手中只单单用了几天时间便改造成了沐清歌当初说的样子。紫竹院如今看着明明在在是一座水榭。
而水榭还没有造好水上通道的搭桥。
尹千城感应了一下周遭,朝一处用了几分内力道:“沐家主,正好水上的连桥就不用了。”
正好在她武功恢复的如今,连桥也没什么用处了。反正往来她院落的都是会武功的。
暗里有清冷的女声回应她:“尹姑娘好功夫。那我便不白费心思了,也就此告辞。”应话的自然是沐清歌。尹千城似乎还能想象出沐清歌说话时的冷然清逸。
尹千城本来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内,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落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正举棋不定之际,却见心下正想着的人不请自来了。
来的男子一袭墨绿衣,从屋顶之上翩翩而下,缓步走至她的面前。
她知道他为何而来,他也知道自己来的目的。果然,他将一个青花瓷瓶递出的时候,她也同时将一只柔弱无骨的玉手伸了出来。
装着引魂香的瓷瓶又重新回到了尹千城手上,依旧重是千斤,因为握着这一个轻轻的瓷瓶,好似握着栢颜的担心,对她的担心。
瓷瓶上还有代表伽若的腾图凤羽花。因为她担心微末凤来为她探脉时发现瓷瓶从而引出什么事来,所以在微末凤来走近时将瓷瓶丢给了身后的盛子元。而盛子元担心她不能忍过午夜浑身的疼痛,所以也折到紫竹院来将瓷瓶送回。
“这道台阶怎么回事?”是月朔的声音。他脚尖点地恰好停在那道台阶上,再抬头的时候瞧见盛子元早自己一步到了,不禁又是将自己的眼观怀疑了一番。尹千城身怀绝世武功自己之前没瞧出也就算了,好歹尹千城之前是毫无武功的样子。而自己明明知道盛子元必然有武功,却还是小瞧了他武功的深浅。
尹千城顺着月朔的声音,知道月朔说的正是自己央了沐清歌特地保留下来的台阶。她忍住没有去看面前盛子元听到这句话的表情。
月朔前脚进了来,盛子凌不知怎么也跟着来了。然后微末凤来也随后到了。来的最晚的是架马车回来的松若和花雪。
人倒是挺齐。
“到底是怎么回事?”月朔和盛子凌倒是难得的心思一致,异口同声得问道。
本来尹千城身上的变故已经让她和盛子元之间气氛很是不对。其中的前因后果尹千城已经没有心能再说第二遍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月朔也瞧出她不打算说,而盛子元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失魂的样子,“你无辜无故又有了武功,必然是用了某种法子压制住了迷情,但一头银发却变成了墨色。”
而当时不在也不知其中情况的微末凤来、松若和花雪都震惊在迷情二字上。
“你倒是猜得事事都对。既然都知道了还来做什么?”尹千城现在只想下逐客令,她还有其他的事要安排。
“可是如何会有不计后果这么好的事?若是真有,你怎么会到现在才将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恢复,而不是在领着至烽军对战高勋的时候?”
“你当时就在暗里?”尹千城惊问。
月朔道:“这有什么稀奇?”确实不算稀奇事。以月朔这个性子和本事,出入他国境内自然是不算奇事。
但是微末凤来却因为月朔对尹千城早早注意而心下黯然。原来他一早就是因为尹千城的缘故才这样‘低调’来了凤朝。
月朔道:“尹千城,你倒是给出个合情理的说辞呀。”
“我为何要解释?是,我付出了些代价,才换了一身武功将迷情化解了。”她说着,转了不喜不怒的目光去盛子元,“是,我没有让迷情发挥作用,因为你,却也不因为你。”
她承认她的话带着赌气的意味,可她确实意难平,难平盛子元将她向外推。并非是她太过矫情,而是感情里谁能是绝对的自信。
在不清楚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