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镇南关,一看清军将领冯子材,貌似眼也花了,胡子也白了,这把年纪不在家好好抱孙子,却提着大刀来战场,大清国无将呀,于是,率领非洲军团气势汹汹朝镇南关前的壕沟杀来。
冯子材一生征战,知道这群法国兵不简单,也顾不上什么战场礼仪,赶忙下令壕沟里的士兵举枪射击。这些非洲军团就像穿白军装的僵尸,面无表情,倒下一排,后面又补上,轮番射击。
中国人看洋鬼子,都长一个样,就像没变化。而且冯子材的子弟兵,毕竟多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民,看非洲军团像没事一样,打着打着拿枪的手心虚手抖了,而法军一反击,火力凶猛,密不透风的子弹网,外加强力火炮轰击堑壕,冯子材的军队有点不支。
苏元春对冯子材说:“我军炮药恐不济,暂退凭祥如何?”
冯子材回答说:“有此堑壕长墙不守,凭祥何恃?我退,敌必尾追,广西和广东就危险了!我老了,誓与此墙共存亡。君年富,请自行,勿乱军心也!”
苏元春也是血性的汉子,冯子材一把年纪了都死战,他自然不后退,用一句广东话说,叫“X他妈顶硬上”。
法国非洲军团的火力越来越猛,眼看两广子弟兵就要溃败,冯子材顾不了那么多了,也“X他妈顶硬上”,带着身后的两个儿子,跳出壕沟,挥舞着长刀跑去跟法国非洲军团肉搏,一边杀敌一边大叫:“杀呀!法再入关,有何面目见粤民?我等何以生为?”
冯子材这话说得很明白,镇南关后面就是两广,子弟兵身后就是家乡,那里有成千上万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他们的眼睛都在盯着子弟兵呢,决不能让洋鬼子祸害父老乡亲,否则有何面目回去见两广父老?于是一万多子弟兵个个热血沸腾,跟着冯子材冲杀了出去,真刀真枪跟法国佬肉搏。
肉搏战是战争里最血淋淋的,基本上是一命换一命,两广子弟兵们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心态,跟训练有素的法国非洲军团厮杀,英勇可嘉,很多法军硬是被他们活活掐死,用石头砸死。双方厮杀了两个小时,有一个人不肯干了,他就是法军的统帅尼格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训练有素的精英兵团一个个被冯子材的一帮辫子军扑倒掐死,他死不起这人。赶紧让号官吹号角收兵,往越南方向撤。
“杀敌!杀呀!”冯子材一看,法国人逃了,赶紧乘胜追击。这时,广西提督苏云春的毅新军和镇南军也同时出击,从侧翼攻击溃逃的法军,法军被三路人马一夹击,死伤无数,恨不得长了四条腿,一路朝越南狂奔,冯子材和苏云春率军追击,猛追不舍。
法军逃到镇南关后的油隘村水田处,这时,村子里突然冲出一队埋伏的法军,法国统帅波里带着法军主力部队在这里守株待兔,法军举起火枪,升起重炮,黑乎乎的炮口正对着冯子材和苏云春的大队人马。
“不好,中了洋鬼子的诱兵之计!”冯子材大叫一声!但此时身后大队人马都已经杀到,一退就成了法国人火炮的活靶子。
“给我杀!”形势危急,冯子材当机立断,命令部队继续不要命向前冲杀,置之死地而后生!
“轰隆!”
“轰隆!”
“轰隆!”
法军的重炮突然炸开,却把开炮的一百多位法军都炸上了西天。
因为这时,自助者天助,老天也开眼了!林中一声锣响,法军背后竟然又冒出一队上千人的中国大军,正是湘军大将王德榜的定边军。这队人马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来到油隘村纯属巧合!
王德榜的定边军原本镇守越南琼山,被法军击溃后就一直躲在油隘村附近的山林里,一听到枪声马上钻了出来,正好看到法国佬在列队布炮。王德榜是身经百战的大将,曾被朝廷赐号锐勇巴图鲁,他马上带人潜入村后,把堆放在法军空地上的炸药给引爆了,这一炸起火了,引起连锁反应,把法军布置的重炮都给炸了,连环爆炸的威力惊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法国统帅波里也,都被爆炸的产生的气浪冲击落马,摔得鼻青脸肿,由手下搀扶着一瘸一拐逃往越南。
冯子材当然不会坐失这追杀法军的良机,带着一万多名两广子弟兵穷追不舍,法军抱头鼠窜,冯子材一路追杀法军,进越南境内二十余里,法军被斩杀的将佐就有三十六人,被杀的法兵将近三千,遭遇了自色当战役以来的最大惨败,从此法国兵提起冯子材,就两腿瑟瑟发抖,冯子材因这一战而闻名全世界,得胜回乡,也受到两广父老乡亲的夹道欢迎,当时有诗为赞:“南人鼓舞咸嗟叹,数十年来无此战。献果焚香夹道迎,痛饮黄龙何足算!”
苏云春这个蒙山汉子把先前法国人书的“广西的门户已不再存在了”木牌拔起,当柴火烧了,换上了一块“我们用法国人的头颅重建了中国门户”,作为中国人给各国侵略者一个响亮的回答:我们中国的国土,哪**队敢来犯,就把头颅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