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顽皮地透过窗帘间的缝隙,轻轻地抚摸着顾浩洋憨憨的睡脸,他打了两个喷嚏,微微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习惯性的翻了个身,向旁边摸了摸,却是没有摸到那个熟悉的,柔软的身体,接着便“噗通”一声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晚上,顾浩洋从天台上下来之后,虽然走廊里的光线不怎么好,但谷静怡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身上脏兮兮的全是尘土,自然是要问问怎么回事儿了,于是顾浩洋开始编起瞎话——无非就是摔了一跤,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之类的。
一开始谷静怡自是不疑有他,还一边小心翼翼的拍打着他身上的尘土,并且一边埋怨着——有没有摔伤,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之类的。
直到回到了家里,打开了客厅的灯,看到了顾浩洋脸上那一记明显是被女孩儿扇出来的五指印时,她先是愣了一下,眼神深处流露出了一丝愤怒,但随即,她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盯着顾皓洋的脸看了一眼,却一言不发,进到浴室里洗漱起来。
顾浩洋自知大事不妙,他已经在门口的穿衣镜上看见了脸上红红的指印,他虽然很想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造成的,但是事情的真相,那是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啊!
于是顾浩洋跟在谷静怡的屁股后面,很是愚蠢的支支吾吾地找了一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终于在谷静怡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便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谷静怡进到了卧室里,抱起顾浩洋的枕头被子,就扔到了沙发上,虽然家里还有很多的空房间,但顾浩洋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还是老老实实的窝在只有一米八不到的沙发上,就这么睡了一晚。
其实谷静怡心里都明白,顾浩洋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更没有违法乱纪的胆量,她真正生气的是——顾浩洋不肯对她说实话。从小到大,两个人之间就从来没有秘密的,但是这一次,顾浩洋却宁可编一堆不着调的理由,也不肯告诉她真相。
在顾浩洋睡着的时候,谷静怡也偷偷的看过他身上的伤痕,那些伤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摔一跤就能造成,她确信,在他们分开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情,严重到连她这个姐姐也要隐瞒。
但是既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肯说出来,谷静怡便也就什么都不问了。
顾浩洋呲牙咧嘴地揉着肩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看墙上的挂钟,居然已经是快十二点了,大概是这一晚上折腾的实在够呛,真的是累坏了,虽然在沙发上睡得很局促,但顾浩洋却连一个梦都没有做,就这么一直睡到了现在。
当他看到姐姐正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便“哎哟哎哟”地叫得更大声了。
“别在那鬼叫了,把被子叠好放到床上去。”谷静怡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便又转身进到厨房。
“YES!”顾浩阳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知道姐姐这是已经原谅自己了,于是他身上的伤也不疼了,手脚也利索了,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将被褥叠好放在了卧室里的大床上,又哼着小曲儿钻进了浴室洗漱起来。
他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脸上的五指印还没有消褪,身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特别是手腕上被“女红卫兵”抓出来的指印都已经成紫色的了,看着这些伤痕,好心情带来的麻醉效果随即就消失了,疼痛立刻又回来了。看这架势,一两天内是见不得人了,不过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课,刚好窝在家里养伤。
在餐桌上,顾浩洋一边乐呵呵的看着谷静怡,一边美滋滋的吃着中午饭,幸福洋溢四个字满满的写在了他的脸上——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男人。
谷静怡就当昨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表现的与往日一般,吃完了午饭之后,斜靠在了沙发上,看着顾浩洋在那里收拾碗筷,还是那样轻轻柔柔的说道:“早上我去了一趟附中,那边的物业办证实了,过完寒假之后就会公布正式的拆迁方案,暑假之前就要完成全部拆迁工作,暑假的时候就会开始动工,所以这学期结束之后,马阿姨也就不能再租咱们的房子了。我了解了一下他们的初步拆迁方案和这次新盖楼的房型。大概算了一下,按咱们家的面积,这期间的过渡费每个月也就是五百多块钱,这样一个月要少收入一千块钱,还有他们这次盖的房型,面积最小的也要八十多平方,咱们这次就算是要最小的房子,也要补三十多个平方的建房款,算起来大概也得快十万了——”说到这里,谷静怡抱着脑袋,痛苦的嘟囔着:“啊——怎么办啊,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么些钱啊!”
顾浩洋停下了收拾碗筷的动作,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正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谷静怡,想了想说道:“那建房款什么时候交?”
“挑房子的时候先交20%,开始动工了再交70%,拿钥匙的时候再交剩下的10%。”
“房子什么时候能盖好?”
“至少得三年。”
顾浩洋挠了挠头——自从两个人的父母在六年前意外去世了之后,这些年主要就是依靠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