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的责备自己,看了不应该看的东西。这是对莉莉的不敬,是对神灵的亵渎。人也是个怪物,该记住的东西却很难记住,不该记住的东西却又怎么也忘不掉。让心灵的不安,让肮脏的灵魂永生折磨着自己吧!让自己终身忏悔吧!
“说话啊!子云。”
莉莉没听见我说话,边看稿子边说。
“莉莉,我…。”
我虽然极力使自己镇静,再镇静,可还是难以做到…。说话既结巴,又口吃。
“啊!子云,你咋啦?满面通红,连眼睛都有点红了。”
莉莉说着,又站起来用手模我的额头。
“哎呀!子云。你头很烫,是不是感冒了啊?”
莉莉看着我,脸上显示出了纯洁的、真诚的关切。
还是坦白吧!君子坦坦荡,小人才常戚戚呢。
“莉莉,不是…。我…,嗯。对不起,我刚才看见了你的…。嗯,我…,是我不好!”
我结巴了半天,总算还是说了出来。
“嘻,嘻,子云。你还是我们学校马列主义学得最好的呢!原来…,你还这样封建呀。嗯,我借给你一本书看看吧。马克思说的‘在以前,年龄相近的人都可以…。’嗯,你看我们写的这个‘团支部‘五。四’青年节的活动安排’,可以不?”
莉莉的眼光又转到了稿子上。
“莉莉,应该是可以的,形式和内容都有了。”
关好办公室的门窗,她推上自行车,我们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她回家要经过我们家附近。她也没有骑上去,一直推着车和我走。
“子云,你不是很聪明吗!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调到你们这儿来工作?”
莉莉笑着问我。我那会知道啊,柳工虽然说了莉莉可能是为了我,招呼叫我持重。但那都是猜的,她到底为了什么,谁知道啊,只有莉莉自己心里才明白。
“莉莉,我不聪明,从来就不聪明。你不要考我了,我真的猜不出来!”
我知道,自己其实很喜欢莉莉,可又怕和她打交道。不理她吧,又觉得于心不忍,和她们交往吧,难度又确实很大…。
“嘻,嘻,子云。这原因有二,…。”
莉莉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好像有点羞涩,又好像要故意作弄我。
“嗯,这件事我连父母都还没有说呢!还是先不告诉你,让你猜几天再说吧!嘻嘻,再见。叡玉姐在家等你呢。”
已经到了分叉路口,她骑上自行车,一溜烟跑了。
我默默的向家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茫然的走着。微儿站在通往小区的路口,看见我时,像只小燕子一样,展开双臂跑了过来。我将她抱起来,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亲,继续向家走去。叡玉也在家门口等我,他说菜都理好了。她不会做饭、炒菜,在等我呢。
饭菜很快就弄好了,一家人吃得舒舒服服。家是美好的,一个融恰的家庭,是益寿延年的最好良方。调皮的女儿,美丽贤淑的妻子,组合成了一个美满的家庭。
八月八号,星期四,是农历的七月二十一。再过几天七月二十五,就是我的生日,也就该满二十六岁了。这天下班的时候,我还好好的,走到厂三号门时感觉胃有点痛。回到家里,就痛得厉害了,几乎动惮不得。我只有躺在床上,用手按住胃部,还是痛得冷汗直冒。叡玉开始还在等我弄饭菜,看见我实在不行了,微儿还等着吃饭呢。她就只有自己煮面条了,叡玉做了三碗面条,放好调料让我们吃。我看面条干干的,连一点水都没有,连调料都拌不开,咋吃呀,就说。
“叡玉,再给我加点面汤吧,没办法吃呢!”
“没汤了,子云。”
叡玉蠕蠕的说。我心里很难受,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将碗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也不吃饭了,仍旧爬到床上去睡觉。胃是越来越痛,使人难以支持。九点过,我们给微儿讲清楚了,让她自己在床上睡好,微儿很听话。叡玉就陪我上医院去了,经医生检查,确诊是急性阑尾炎,须马上做手术。
手术很顺利,也没有太大的痛苦,只是需要在病床上躺几天。我在病床上躺着,和叡玉结婚几年来的情况不时在脑海里浮现。叡玉和我结婚后,几乎变了一个人。在家里洗衣服啦,做卫生啦;给琳儿喂饭啦,和琳儿玩啦,…。对母亲孝顺、体贴,对我温顺、娴熟,对微儿耐心、细致。已经从一个桀骜不顺的疯姑娘,变成了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我看她辛苦,从来就没有要他参与做饭、炒菜的事情。
唉——。现在看来还是不行,应该教会叡玉弄饭菜才好。人那儿有不头痛脑热的呀,假如我真的长期生病,…。那么,叡玉和微儿不用说吃好的,就是连吃饱都困难啊!我边检讨自己的失误边流泪,决心慢慢的让叡玉学会自己做饭、炒菜。达到我不能照顾她们的时候,她们自己也能吃得美美的,香香的。
我在怎么也想不明白,父母怎么就不教自己的子女弄饭菜呢?你看那些动物,大到老虎、豹子,小到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