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暗见萧望河等人去得远了,这才稍感宽心了些,转目之下,只见广虚的尸骨散落一地,登时泪满双眶,心酸不已。众人瞧他神情悲伤,谁也没有多话,只帮他一起将广虚的骸骨重新敛入棺木内,由于墓碑已被萧望河毁坏,所以复葬入土后,就只余光秃秃的坟茔一座,入眼甚为凄凉。
这一番打理后,何言暗才拱手对众人说道:“这次真是仰仗诸位相助,否则我何某人今日势必难逃杀身之祸啊。”江海岳笑道:“何药王这般客气,咱还是头一次瞧见,感觉怪得很呀!哈哈!”何言暗道:“小海子,你可别拿我逗闷子玩,我何某脾气虽然怪,但这有恩报恩的道理却是明白得很呢。”
江海岳伸手搭住陆星涵肩膀,说道:“那是那是,何药王办事一向讲究得很,不过今日要谢,还是谢这位陆小哥吧,他刚才那几掌打得可真叫一个痛快,把那三个蛮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哈哈,我光看着就过瘾!”
何言暗道:“嗯,这位陆小兄弟倒是位可造之才啊。”转而对陆星涵道:“不过你体内的那道阳炎之气可当真棘手,眼下你虽能以内功抑制,暂无性命之忧,但年长日久,如此下去终归不是办法,还须尽早根除为好。”
江海岳问道:“难道陆小哥这内伤,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何言暗道:“炎气侵体之伤,我一生从未医过。陆小兄弟的内伤是来自一种叫做‘烈山炎玉’的东西,不瞒诸位,在下对此物是闻所未闻,这寻不到伤源,实难入手医治啊。”
陆星涵道:“既然我的伤这么难治,那就先不治了,反正我还死不了呢,您不如给周大哥治腿伤吧,刚才在密室里,我好像听您说那本书……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那本书可以治好周大哥的腿伤,对吧?”何言暗一边看着他一边点头道:“嗯……你这小子,有点意思!总之今日,你这内伤我是没能耐医了,就当我何某欠你一个人情好了。”
陆星涵笑道:“何药王,您可不欠我什么人情,我虽帮您解了一个围,却也从您这里学去了一门功夫,这潜龙印掌法当真好得很,咱俩算是扯平啦,嘿嘿。”
何言暗哈哈大笑道:“反正今日这人情我是欠下了,这事情你我都记在心里,可莫要忘记了。”陆星涵点头一笑,说道:“好啦好啦,我记下就是。这事情攸关性命,我若忘记了,迟早一日去见阎王爷不可,哈哈!”说罢二人又大笑一番。
何言暗引着众人又回到最后一间密室内,但见他再次将三本书从机关盒子中取出,捧在手上,拿起头一本,若有所思了顷刻,说道:“这《潜龙印》如今已有了传人,这本册子留在世上也无用了……远志,你这就到广虚坟前,将它烧掉吧。”远志点头应了,接过册子刚要离开时,突又被何言暗叫住。
只听何言暗问陆星涵道:“小子,这潜龙印的心法招式,你可都记下了?”陆星涵道:“自然记下了。内功已于经脉之中游走,均在渐渐归入丹田,至于招式,我昨天便记得差不多了,昨晚还又在脑中过了一遍呢。”
何言暗点头道:“嗯……这便好……”轻抚长须又对众人道:“诸位,我仔细想了一下,广虚的坟已是不成样子,所以少时还得劳烦诸位,咱们索性将广虚的骸骨移出,连同这本《潜龙印》一起就地火化了吧……这样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了……”这毕竟是何言暗为亡友料理身后事,众人只盼能帮他些忙为好,故也都全无异议。
交代完《潜龙印》,何言暗又将《天工秘卷》拿起,说道:“这本书,广虚生前将其视为至宝,终日携带于身,似乎比他的性命还重要……若不是为了这物件,他哪能落得今日惨淡之下场……如今多亏了诸位,才使得此物不至落入胡人之手,我想广虚,他也该瞑目了……”说着又对江海岳道:“小海子,那《潜龙印》你是没福气学了,这本《天工秘卷》,就便宜了你吧……”江海岳一愣,问道:“这个,给我了?”何言暗道:“怎么?不敢要?还是怕日后惹祸上身?”
江海岳双眉一扬,说道:“我怕啥?这东西您若放心给我,那我就帮您收着便是,只要我江海岳不死,它就少不了半页纸!”何言暗道:“嗯,这我便放心了。小海子,你记住,《天工秘卷》为墨家仅存之文明,是我华夏先人智慧的结晶,委实宝贵得很,他日待你戎马战场之时,若遭遇棘手战役,这《天工秘卷》中所载的玄妙机关术,定能助你一臂之力!望你有暇能用心参研此书,早日为我大宋平定天下,建功立业!”
江海岳接过书来,自下而上轻轻一抚,说道:“何药王,这书交到我手上,您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此次去投孟珙将军麾下,他可是个智勇双全的大人物,这本书想必正对他胃口,来日方长,您就等着听我们打胜仗的好消息吧!”
何言暗道:“今日那萧望河虽然暂时退去了,但我想他必定不肯善罢甘休,日后必会卷土重来……小海子,我把《天工秘卷》交给你,你当真一点都不怕受到这本书的牵连?”
江海岳笑道:“我生来就不怕万事难,区区一个契丹人,我惧他何?”何言暗道:“这《天工秘卷》若留在我手上,难保哪日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