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河蓦地回神,只见枪影闪动,迅捷无伦,倏忽间,那枪锋已拖着一道寒光,呼啸着朝自己胸口袭来。他赶忙向后一撤,顺势闪身避到一旁,紧接着双臂一伸,袖口处忽地白光一晃,众人定睛细瞧,只见一层精钢护手已乍然覆在其双手之上,那护手看上去又轻又薄,且崭新透亮,阳光一照,左右手背之上赫然泛出青牛与白马状的花纹来。
江海岳面无惧色,长枪依旧直刺而出,萧望河眼看枪锋便要穿胸,当下一声冷笑,倏地双手一合,只听嘣的一声脆响,江海岳凝神一看,自己的枪头已被他擒在掌间了!江海岳死盯着那对精钢护手,冷声问了一句:“什么劳什子?”萧望河轻蔑一笑,说道:“尔等九州正统,竟如此孤陋寡闻,当真毫无见识!”
二人正在僵持中,忽听何言暗在一旁喊道:“小海子,那是机关手甲,赶快撤枪!”江海岳一听,登时双臂用力,速将长枪收了回来。萧望河十指一曲,握紧双拳,冷笑道:“小子,若不是何言暗提醒你,我刚才早已将你长枪折断了!”江海岳挺枪怒道:“雕虫小技,我惧你何!”说着便再次攻上。
萧望河狂笑一声,喝道:“今日便陪你玩玩!”接着便挥动双臂,左右开弓。江海岳几乎用了十二分力道,那形意**枪亦被他使得眼花缭乱,但那萧望河拳掌变幻,速度奇快,凭借两只手臂,连攻带挡,枪锋一旦迫近身前,只伸掌一推,便抵挡开来,当真如金刚护体,刀枪不入!
江海岳依旧没有收手之意,招式由疾变缓,似要以柔克刚。萧望河见他攻势放慢,便招招迎其枪锋而去,欲要伸手扯住枪头。江海岳看出其意图,当下小心与之周旋,攻防间故意以虚探实,寻找空当。
如此纠缠一阵,萧望河似乎失了耐性,当下招式变幻更快。江海岳则看准时机,长枪一晃,枪锋亦走疾势。霎时间,萧望河只觉枪花漫眼,那红彤彤的枪缨犹如一道血影飞来飞去,直看得目间一阵眩晕。
江海岳眼见良机已至,当下一声清啸,顺势变幻一招,只听枪锋一阵嗡鸣,立时长驱直入,说话间便要刺入萧望河的胸膛。萧望河突觉一阵凉风迫至面间,不及细想,迅速翻身后撤,落地的一瞬间,忽将右掌伸出,猛向江海岳的枪锋迎了过去。
二人各出一招,都是迅捷无比,顷刻间,只见江海岳的枪锋竟死死抵在萧望河的掌心之上!江海岳大惊,当即试着再度将长枪前刺,谁知用力之下,就只见枪身一弯,而那枪锋依旧抵在萧望河掌间,竟是文丝未动!江海岳心头一片骇然,微一点头,说道:“好个刀枪不入!”萧望河笑道:“现在才知道,已然晚了!”
说话间手腕一转,江海岳以为他要抓扯枪头,当下连忙撤枪,饶是如此,终究晚了一步,只见那萧望河右手背上的白马花纹突然变得赤红,须臾间,又闪现出一道刺眼白光,江海岳只觉瞳间一亮,猛然闭起双眼,待睁眼再瞧时,那花纹的马嘴处竟登时喷出一股纯青烈焰来!
江海岳猛觉一阵热浪袭来,当下大惊,挽起长枪,一个筋斗向后翻出几丈远,双足落地,一收长枪时这才发现,那血红的枪缨已被烈焰燎去大半,只兀自飘出一缕青烟来。
他站在当地,尚未回神,又突觉面前风起,抬眼一瞧,乍见那萧望河已瞬间逼近,一副精钢护手泛出雪亮的光芒来,重重打在自己胸口之上!江海岳一声闷哼,只觉胸口剧痛,立时倒在地上,喉咙一甜,哗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众人看得一阵心惊,谁都不曾料到,这萧望河的精钢护手居然如此了得!江海岳忍痛起身,跨起长枪站稳,侧脸对何言暗道:“何药王,这里我来应付,你快想法子离开吧!”
萧望河笑道:“我的机关术你们也见识到了,实话告诉你们,我近日刚研制出了一种箭矢机关,眼下已然将其布设在青竹谷的入口处,你们若想伺机逃走,那也正好去见识一下它的厉害!呵呵!”
何言暗摇头道:“你放心,我何某人决不会逃的,你要杀人便冲着我来吧!”萧望河道:“何言暗,只要你将《天工秘卷》交出来,我定会留你一条性命!”
突然间,却听身后那野离渊大喝一声:“跟他废什么话,打他个半死,看他交不交出来!”说罢便跃离马背,持剑攻向何言暗。野离瀛也冷哼一声,一把抽出长剑来,跟着疾攻而上。
江海岳刚才被萧望河打了一掌,此时力道倾泄,眼见野离渊和野离瀛又双双攻来,当下只得强打精神,准备再度迎击。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黄道玄也飞身而起,径自加入了战局。他虽伤势未愈,内力也只恢复了一两成,但眼下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江海岳孤军奋战。
二人当下便联手对敌,萧望河、野离渊、野离瀛三人,皆有兵刃在手,一头是令人难以琢磨的机关术,另一头则是棘手的西夏剑法。黄道玄虽善于使剑,但眼下也无长剑在手,只能空手周旋一番,而江海岳刚才受了萧望河一掌,眼下胸腹之间气血翻腾,难受之极,是以二人拼斗了一番便逐渐落了下乘,眼看便要不支。
周青祉在一旁如坐针毡,急的额头直冒汗珠,陆星涵也看得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