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要告诉你,今后教徒弟,要提醒他们手脚老实一些,免得教出一群面若君子,心如淫贼之人!”
周青祉听得出,这话明显是在骂他为“淫贼”,于是心中一怒,说道:“你!你竟如此搬弄是非、扭曲黑白!”李贞珑瞪圆杏眼,喝道:“自己做得出,还怕人家说不成!”周青祉被气的满面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继而缓了一缓才接着道:“早知如此,那日在镇云庄我便该撒手不管,淹死你一了百了!”
李贞珑听他如此一说,脑中突然又闪现出那日周青祉抱着自己的一个个瞬间,当下只觉心中迷乱,难以平复,顿时眉头一皱,怒道:“够了够了!你给我闭嘴!”说着便噌的一声拔出长剑来。
长剑出鞘那一刻,她方才感到自己过于冲动,于是赶忙定了定神,又道:“周青祉,我今日是来找你师父的,暂且不与你废话!不过你要记着,你我之间的事情,有朝一日,我定要让你说个明白!”紧接着又是噌的一声,手腕一转便还剑入鞘。
她目光一转,盯向黄道玄,接着说道:“黄掌门,你既已知晓我的身份,想必此番我是何来意,你也能猜得**分了吧?”黄道玄道:“那是自然,你与我同为两派之主,这其中的秘辛,也只有你我二人最清楚不过了。”李贞珑点头道:“你倒爽快得很,看来也颇识时务,那这便随我一同上路吧!你放心,这一路上,我等绝对会将你黄掌门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
周青祉等人全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似有一件极为隐秘的大事牵扯到云涯宫和百花门,然而这其中的隐情,应是只有两派掌门人才可以知晓的。
李贞珑见黄道玄半晌不语,又说道:“黄掌门,我劝你别打什么鬼主意了。眼下贵派遭逢劫难,已然是一片狼藉,若要动武,那决计不是我们的敌手。我百花门今日就算是坐收渔利,那也是上天注定的事,你就认了吧!”
周青祉等人全然不知,本派究竟和百花门有什么过节,更不晓得李贞珑要将师父带往何处,现下就只见黄道玄一脸肃容,闭目沉默不语。面对此情此景,众弟子只能束手无措、焦急万分。
沉默半晌,黄道玄终于微微睁开双眼,只见他长长叹出一口气来,缓缓地说道:“李门主,今日之局我早已料到,只是贵派来得甚巧,大大出乎我意料。老朽已是残烛之年,这一条性命本是死不足惜,然而贵我两派以及天山派的恩怨,终有一日要做个彻底了断。也罢……就趁我这把老骨头还未化成灰烬之时,大家一起做个了结也好!”
李贞珑闻言,也是长出一口气,说道:“黄掌门,你能这么想,那便最好了。”黄道玄又道:“李门主,你莫要得意,今日我即便随你去了,也决计不会束手待毙,况且天山武学冠绝天下,到那时,你挟着老朽一条残命,又有何用?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凡事成与不成,有时皆看天意的……”李贞珑却冷笑一声,说道:“你不用拿你们汉人的那一套鬼话来糊弄我,我也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你只需同我一起上天山便可,至于成与不成,那便是我百花门的事了,无需看什么天意!”
黄道玄定了定神,忍着伤痛缓缓站起身来。他四下环顾弟子,只见众弟子纷纷伏在地上,都抬起头来看着他,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凝重伤感的表情。再转头朝周青祉等最钟爱的弟子瞧去,只见他们每人都双目含泪,痛苦不已。
眼见此景,他不禁一声长叹,说道:“我要与我徒弟交代几句话。”李贞珑思虑了一下,说道:“好,我就如你所愿,不过你要快些,我可等不了太久。”只听黄道玄叫道:“青祉、青崇、青陌、青轩、青凡,你们到我这里来。”
师兄弟五人听得师父在唤他们,都不顾周身疼痛纷纷站起,当下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挪到师父面前。黄道玄凝视着五名爱徒,沉声而道:“你们随我进洞来,我有些话要与你们交代。”说罢转身而行,缓步走入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