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掩去笑声,缓步朝周青祉走去,低头打量他一番,故意问道:“周青祉,几日不见,你怎么落得这般田地?”周青祉抬头仔细一瞧,方才认出她来,问道:“怎么是你?”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也不理睬他,转向殷千涣道:“这位大侠刚才说得一点也没错,这‘三才寒冰剑’的威名,全被这二人败光了!”说着便轻蔑地瞟了虎啸地和马鸣人一眼。
虎啸地原本便在气头之上,见这白衣女子又来寻自己晦气,便恶狠狠地说道:“臭丫头!先前若不是被这姓殷的所伤,就凭你?哪里能抵过我兄弟二人的剑法!”白衣女子却是一脸傲意,趾高气扬地说道:“输了便是输了,哪来的这么多借口!”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个雕花瓷瓶来,正是黄道玄的疗伤之药。
周青祉心中一惊,他全没想到,这灵药居然是落在白衣女子手上了,于是便立刻问道:“你是如何得到这瓶药的?”还不等那白衣女子开口,就听殷千涣大声叫喊:“虎啸地、吗鸣人,你们两个当真是废物得紧!老子帮你们把药取了来,你们居然敌不过这女娃娃,又将药拱手相送了是不是?”
虎啸地和吗鸣人只觉羞愧难当,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殷千涣见他二人不语,又道:“早知你们两个如此蠢材,我刚才就该一掌震死你们!妈的!”说罢索性摆一摆手,又道:“罢了罢了!别让我再见到你们俩!老子这便去了!”说话间腾空一跃,去势若风,倏地一下蹿到周青祉身旁,猛将陆星涵提起,再次挟在腋下,飞一般地跃出衔云谷去,瞬间便消失在昏暗夜色中了。
虎啸地和马鸣人也是伤得不轻,他们心知今日要除掉黄道玄已是无望,当下便相互搀扶起身,只听虎啸地说道:“黄道玄,算你今日运气好,不过你这把老骨头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你若早早归顺大金,又哪会落得如此下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黄道玄淡然一笑,说道:“呵呵,二位今日不也差点丢了性命吗?”马鸣人道:“且由得你嘴硬!黄道玄,你今日不降,他日我大哥必会再来造访,到那时,个中利弊,还请你想得通透些!”黄道玄道:“既如此,老朽一条残命,就在此恭候了!二位,恕不远送!”虎啸地和马鸣人也不再多言,只各自冷哼一声,便搀扶着离去了。
那白衣女子见黄道玄伤势极重,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本以为此番来到云涯宫,势必难免一场恶战,但却未曾料到,自己竟无意间坐收渔利,不禁心下窃喜万分,随即轻晃手中药瓶,不慌不忙地说道:“黄道玄,贵派上下已然至此,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眼下你只需配合我做一件事,这药我便拱手送上,他日你医好了内伤,再去找那几人寻仇也不迟。”
黄道玄上下打量她一眼,又是淡然一笑,说道:“阁下终究还是来了……”白衣女子心中一疑,问道:“难道黄掌门认得我?”黄道玄道:“姑娘本人我不识得,但我却认得出你右手食指上的‘百花指环’。”白衣女子道:“你倒是好眼力啊!”黄道玄笑道:“并非我眼力好,而是这指环,实为老朽平生第二次见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必姑娘便是当今西夏百花门门主,李贞珑吧?”
这“百花指环”青中带紫、紫中透绿,色泽流光淡雅,质地细润无暇,是选用千年贺兰石精心雕琢而成。指环之上镂刻异状花纹,打眼细瞧,犹如繁花漫舞,萦绕指间,雕工之精,可谓鬼斧天成。此物乃西夏国第一剑派,百花门门主的贴身信物,眼下这白衣女子的身份终于得以揭晓。
李贞珑微微一笑,说道:“黄掌门的确是见多识广!我想起来了,家师执掌我百花门之际,曾在天山之上与黄掌门交过手,后来家师也曾与我提起贵派,对黄掌门的剑术也是推崇得很啊!”
黄道玄叹了口气,说道:“往事如梦,如今回想,仍是历历在目啊。”李贞珑又道:“家师还曾言道,云涯宫虽然剑术独特,但绝非我百花门之敌手,昔年那一战,我们是败在了天山剑术之下,贵派剑法于那一战之上,也仅仅起到些推波助澜之效。呵呵!不想多年过去,这云涯宫的剑术全没半点长进,真是令人失望得很!”
黄道玄只淡淡一笑,说道:“贵派的‘百花迷踪剑’我当年有幸领教过,这剑法招式变化之多、步法移动之迅,当真令人佩服不已。百花门为西夏第一剑派,果真是名不虚传,想来今日这路剑法传到李门主手中,定然是长进了不少吧?”
李贞珑听闻此言,顺势转眼瞪向周青祉,继而冷声说道:“长没长进的,你去问问你徒弟便知!”周青祉随即便道:“师父,弟子早先与她交过手,这女子的剑术确是诡异无比,弟子、弟子险些丢了性命。”李贞珑又瞪他一眼,说道:“周青祉,你这无耻小贼,怎不与你师父说说,你是如何保全性命的!”周青祉道:“那日在下实在是迫于无奈,还望姑娘见谅……”
黄道玄心知这之前定是发生了太多变故,随即问道:“青祉,你们之间到底有何误会?”还不等周青祉开口,李贞珑便插口道:“误会倒是谈不上,黄掌门,我和周青祉之间的事情,日后自会找他做个了断,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