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当焦灼万分之际,忽听得身后人群中,一个声音笑着说道:“哈哈哈!虎啸地、马鸣人,你们两个猪狗!跟人家打架还得看老天爷的眼色行事,当真是废物得紧!”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中缓步走出一名云涯宫弟子来,看年纪也只十七八岁模样。
周青祉等人均识得,这人正是派中的年轻小徒,名为承阳。瞧他一脸怪笑,信步走来,周青祉不禁生疑:“这小徒入门没几年光景,平日里甚是老实,且武功平平,怎地今日却敢着冒风险,对虎啸地和马鸣人出言相讥?”想到此处,大感惊诧,只怕他迁怒了那二人,平白惹了杀身之祸,当下压低了声音道:“承阳,切不可由着性子乱来!你先退下去!”哪知承阳根本不睬他,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去,说话间已行至黄道玄身后。
虎啸地和吗鸣人正与黄道玄猛拼内力,此刻他二人也渐有力不从心之感,忽听一年轻小子在一旁指手画脚,心中更是恼怒无比。虎啸地憋着嗓门,脸色一阴,说道:“哪儿来的小畜生?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到一边去!”他尚在内息紊乱之际,故而不敢多言,说完这一句话,顿感气力松懈,还好有马鸣人在一旁强撑,不然刚才黄道玄真气所至,便已然趁隙冲破他二人关节了。
承阳则呵呵一笑,说道:“你们两个无耻之徒,居然以二敌一,不知羞耻!”黄道玄此时也是苦苦相撑,只觉脊背之上冷汗淋漓,心脏跳动急剧加速,几乎马上便要支撑不住了。他周身冰冷无比,须眉之上尽皆染霜,呼吸间,口鼻之中亦是寒气缕缕。再看他三人手中长剑,竟已被玄冰封在一起,眼下即便是要全身而退,也是为时已晚了。
承阳观望了一阵,却呵呵一笑,又道:“掌门,我瞧你难以抵挡下去了,我便助你一助好了!”他年纪轻轻,功力浅薄,根本难以抗衡这寒冰之气,倘若此刻出手来助,则必会被寒气反噬,顷刻毙命。不止如此,若黄道玄此时受他一力,也定会内息失衡,必遭寒气攻心之祸。
黄道玄眼见这小徒弟如此不知轻重,竟然不顾性命意气用事,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真气上涌,也顾不得分神思虑太多,只强行运一口气,说道:“此间危险,你千万不要乱来!”
承阳也不理他,只冷哼一声,随即右掌发力,砰地一下重重拍在黄道玄后心之上,众人瞧在眼里,不禁发出阵阵惊呼。周青祉眼见师父有性命之忧,顿时竭力喊道:“承阳!你疯了!快快住手!”哪知承阳冷笑一声,却道:“你们五人如此不中用,还不许我出手吗?”
众人闻言立时大惊,尽皆哑口无言。他们全然料不到,一个入门没几年的小徒,竟然当众奚落同门,真是令人又惊又怒。只听苍青陌怒道:“承阳!你竟敢侮辱同门,你忘了本派的门规了吗?”
承阳根本不去理会他们,只见他屏息凝神,右臂之上真气充盈,猛地用力向前一按,黄道玄只觉后心一麻,随即一阵热浪狂涌而来,不禁闷哼一声,身子一抖,更觉那热浪往手臂之上疾冲而去。他心中诧异万分:“承阳如此年轻,却怎会身怀如此高深的武学?难不成……难不成他背着我与旁人偷学功夫?”
周青祉一众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实难料想,承阳平日里极为老实,却不想身怀如此精深的内功,而这功夫更非本门武学。当下气氛变得诡异无比,就连虎啸地和马鸣人也是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清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徒弟,究竟何许人也。
黄道玄此刻被两股强劲内力所牵制,竟如孤将临险一般,当真是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转眼间已是四面楚歌,进退不能。他完全不敢有半分疏忽,只得强行自丹田之中迅速运转内息,一口真气萦萦而起,登时直冲胸口,内力层层围绕,犹如春蚕作茧一般,竭力护住心脉不损。
虎啸地和马鸣人突觉他力量由刚转柔,知晓他必是举全身之气力转攻为守。二人正欲合力冲开他最后防线,却猛觉一股炙烈灼气袭来,经由其手臂脉络迅速冲入剑身。他二人顿时大感惊骇,赶忙共同运气抵挡,但他们适才与黄道玄全力相抗,已是耗费了太多内力,目下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眼见那道至阳真气便要冲击而来,二人心头一惊,侧目斜睨,但见那承阳一脸诡笑地站在黄道玄身后,右掌依旧按在其后心之上,竟丝毫没有撤掌之意。
虎啸地神情瞬间突变,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只强撑着挤出一丝阴险笑容来,立时大喝一声:“三弟!咱们全力攻上!”说话间,二人站稳双脚,两道真气再次融合,比之前更为势猛。他二人闷哼一声,下盘一颤,只听得咔嚓嚓声响,足下几丈之内的石板路面瞬间龟裂开来,但见裂缝之中寒烟袅袅,丝丝霜痕犹如魔蛛结网一般,随着缝隙迅速蔓延开来。
这一下力道极是强猛,且寒气骤起,瞬间便迫入长剑,直逼黄道玄掌内而来。正欲冲入经脉之际,只见承阳左掌陡张,竟猛地朝黄道玄后心按去。如此他双掌齐发,势大力沉,黄道玄只觉体内忽冷忽热,一股炎力自中焦而入,由少商穴而出,手太阴之脉竟瞬间被贯穿!少时,他便觉周身开始抽搐,丹田一阵阵胀痛,眼睁睁地瞧着两道真气在自己眼前周旋不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