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骏沉默片刻,说道:“看来姑娘很是了解元某,连元某的好友是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白衣女子道:“过奖了!咱们不说闲话,这信是你自己写呢?还是我教你写?”元骏瞪着她,厉声说道:“怎样都不写!”此话说得甚是有力,花园之中尚可听得清回音。
白衣女子料想他定会拒绝,但未想到他竟拒绝的如此痛快,顿时心生不悦,柳眉微蹙,正欲出言相逼,却听元骏继续说道:“原来姑娘是金国之人,其实在下早就应该想到了。昔日大宋半壁江山尽皆落入你们金人之手,云涯宫不得不自雁门山迁往太行山之上,而你们却不依不饶,非要置人于死地!黄道玄虽非朝廷中人,但其为保大宋寸土,多年来与你们金人誓死相抗,其忠良之心可昭日月,那是江湖皆知!在下对黄道玄心生敬佩,与其更有过命之交,呵呵,姑娘自知不是黄掌门的对手,便准备拿在下来要挟,哼!我元骏死便死了,又岂能受你要挟,来加害自己好友!”
白衣女子听罢却哈哈大笑,说道:“元庄主说得好不慷慨!只可惜你说的与我全不相干,我才不是什么金人!金人与黄道玄有什么恩怨我不管,我只要黄道玄这个大活人而已,你按我说的将他约来便可!”
元骏一听,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禁心道:“除了金人,谁还和云涯宫有仇?”一时却又全然想不起来,越觉此事蹊跷得很,当下便问道:“你不是金人?”白衣女子道:“金人有什么好?我哪里长得像金人了?”元骏道:“既不是金人,那你找黄道玄做什么?”白衣女子道:“我找他做什么,那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你不必知道,你只需帮我将他约到你庄上便可。”
元骏想了一想,才缓缓说道:“姑娘使的好手段,自知敌不过云涯宫,又知我与黄道玄交好,便想用我镇云庄抛砖引玉。”白衣女子点头道:“没错!确切地说,这第一块‘砖’是千门赌坊,用来引镇云庄中的‘玉’,不想引来的却是一堆‘破石头’!这第二块‘砖’便是你元骏了,是用来引黄道玄这块‘玉’的。黄道玄自是一块‘好玉’,我不敢怠慢,所以只能请你元庄主亲自帮我引一引了。呵呵,我这计策虽好,但却高估了你镇云庄的实力,白白浪费了这许多时间。”
白衣女子适才一番话中,不但将梁伯亭、厉云、罗星以及众刀手比喻成“破石头”,还出言讥讽镇云庄徒有虚名,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气愤不已。周青祉虽不是镇云庄之人,但也与元骏交情颇深,他见那女子神态嚣张、语气狂傲,全然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心中亦是对她频频生厌。
元骏一声冷笑,说道:“小小妮子,竟如此目中无人!今日你仗着武功高强威胁元某,他日若遇到真正的高手,便有你苦头吃了!”白衣女子有些不耐烦了,高声问道:“废话少说!这信,你写还是不写?!”元骏淡然一笑,硬声说道:“此信,写不得!”那白衣女子脸色突变,威胁道:“你两个儿子的性命在我手上,梁伯亭、厉云、罗星三人昨日中了我的毒,不想他们死的,你便痛快应了我!”
元骏炯目瞪起,盯着她说道:“我镇云庄中之人,一向轻生死重大义,又岂能受你威胁!”白衣女子见他依旧不答应,心头大怒,说道:“好!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罢转头,朝辰朔风等三人使个眼色,三柄长剑登时举起,说话间便要刺向元震霄和元震宇的胸膛。
元震霄却也毫无惧意,只大声喊道:“爹!孩儿不怕死!你千万别受这妖女威胁,害了黄掌门!”元震宇则高声骂道:“恶女!你杀了我吧!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白衣女子直气得粉面涨红、杏眼瞪起,周青祉朝她眼中看去,只觉这女子双眸之中满是英罡之气,夺魄之感呼之欲出,浑不见半点女子的芳美柔雅之息,一时竟不敢直视她。
那白衣女子右手一挥,大声说道:“给我杀!”三柄长剑纷纷挥起,猛朝元家二子胸膛刺去。元骏在一旁知晓两个儿子性命已然不保,也不忍睁眼去看,只闭着双目,侧转脸颊,心头一酸,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突然间,一洪亮之声当机喝道:“住手!”白衣女子先是一惊,继而转目看去,原来出言相阻之人正是周青祉,只见他几步向前,顺势以自己的身子挡住元骏。元骏怕连累了他,本不想他参与此事,但此时迫在眉睫,眼看元家二子有性命之忧,他岂有不出手之理?
那白衣女子也毫无惧意,看了看周青祉,微微蔑笑道:“别以为我不知晓你剑法路数,刚才我出手要杀元骏,其实就意在探你剑术。你虽有几分气魄,但剑法之上却绝非我敌手。”周青祉道:“在下剑法的确不如姑娘,但元庄主为人仗义,助我良多,在下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与你周旋到底!”
白衣女子呵呵一笑,说道:“周旋到底?你待怎样?明知打不过我,还要逞强当英雄。呵呵!你们宋人果真都是如此,空有一腔热血、一身蛮力,只可惜自身本事太差劲,脑袋也不灵光,尽是些有勇无谋之辈,难怪连金人都打不过,落得如此下场!”
周青祉听她满口鄙夷之辞,似乎甚是瞧不起大宋子民,心中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