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不知吗?管事的,你说赌场上有没有这规矩?”那李文通在一旁也是惊恐万分,白衣公子问他,他又不敢不答,遂颤声道:“算、算是有的。”那公子微微一笑道:“算是有的,那就是有了!好!那诸位今日说说,我是该砍掉这人的手指呢,还是该剁了他的脚趾呢?”
那赌徒再不敢多一句嘴,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一把抓起桌上的那锭金子,然后脚底一滑,自白衣公子身后绕开,一头钻入众赌徒之中,打算借着人群阻挡,逃离白衣公子的视线,好趁机溜掉。
却不料那白衣公子陡然间猛地转身,右臂袍袖一抚,手中折扇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出。众赌徒只觉身前一阵风起,直透胸口,再看那折扇,似是生了双目一般,寻着人群的缝隙直穿而过,砰地一声打在那赌徒背心之上。
那赌徒还未逃得几步,便被白衣公子以折扇击中,顿时一个踉跄飞出门外,狗啃地一般重重摔在赌坊院中,随即喷出一口鲜血,那一锭金子也自手掌之中脱落出去,滚到几丈之外。
众赌徒正在惊诧之时,忽觉头顶生风,抬眼看去,只见那白衣公子腾空跃起,踩着众人的肩膀、脑袋直奔门外而去。星驰电走间,袖口迎风一张,伸手捏起那柄折扇,顺势于空中急转出一个筋斗,随即唰的一声摇开折扇,那扇面似是雕刻了山水画卷的钢刀一般,直朝那赌徒右手之上插落下去。
那赌徒只想一味地挣扎起身逃跑,但其挣扎的速度却远远不及白衣公子出手之迅捷。霎息间,他只觉耳畔一阵疾风掠过,余光所及,只见那扇面猛然朝自己右手切落,数根扇骨瞬间自手背直刺而入,他顿觉筋骨之间一阵酸麻,紧接着剧痛无比,立时发出阵阵惨呼。
白衣公子再次身形急转,稳稳落地,也不去管那赌徒,只任其在地上嘶吼,疼得无所适从。众人在后面看得心惊胆颤,都觉这白衣公子看上去儒雅,却不想出手竟如此狠辣,令人惊骇不已。
片刻之后,白衣公子才将折扇自那赌徒手背之上拔出。但见扇面顶端已然破损,数片扇骨血迹斑斑地裸露在外,仔细瞧去,只见那扇骨竟是以精钢所制,看上去又细又薄,实则锋利无比。刚才那赌徒被这扇骨所伤,此刻必是穿筋断骨之祸。
白衣公子也不去理会,径自将折扇合了起来。那赌徒随之又是一声惨呼,再微睁双眼瞧去,但见自己右手已被刺穿,三个伤孔不住地往外涌血。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动动手指,哪知除了疼痛,再无任何知觉,显然是筋骨俱断,顿时眼前一黑,当即便昏厥过去。
众赌徒见此情形,想是元骏得罪了什么人,这白衣公子必是受人指使上门滋事。适才的一幕,他们早已看得心惊胆颤,此刻更是一哄而散,都欲逃出千门赌坊,怕伤及自己性命,无辜受了牵连。
不料正欲逃命之时,却听那白衣公子高声厉喝:“本公子正玩得兴起,我看你们哪个不给本公子面子,敢离开千门赌坊半步!”众赌徒一听,都惊恐万分,立即止住脚步,不敢再挪动半寸。
李文通见事情闹大了,便上前问道:“公子究竟受何人指使?此时也不必再隐瞒了吧!”白衣公子喝道:“什么指使不指使的!”李文通接着问道:“我家主人何处得罪了你?为何上门寻衅!”白衣公子呵呵一笑,说道:“我适才便说了,我是路过大同府,顺便找些乐子。你这里的人手脚不干净,出千被我当场捉住,我不过是略施惩罚而已,难道还错了不成!”
李文通见他狂傲至极,却又不敢与其针锋相对,便想找个话口劝其离开,遂再次和颜道:“那既是如此,公子你要我帮你牵马,我牵了。你要在我千门赌坊中玩耍,我也没拦着。你玩也玩了,这出千之人你也加以惩罚了,你那一锭金子也没输,就当咱们不输不赢,就此作罢如何?况且,我们赌坊是有生意要做的,若是耽误了,没法向主人交代!”
白衣公子闻言,又是轻蔑一笑,道:“怎么我来了,你的生意就做不得了?本公子玩兴正浓!你还想拦着我不成!”说罢转身又朝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所有人都给我进来!本公子还要继续赌大小!若是少了一个人,惹得本公子不快,小心你们的狗命!”众人闻言,都不敢离开半步,只得重新回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