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被甩出去的一瞬,没像江湖话本各大传奇里说的那样,脑海里如走马灯般往事在脑海里刷刷刷飞速的闪现,就是一个念头,这回死定了。
身体下落的速度之快,以至于想攀住什么都是妄想。疾风迎面扑来,眼睛也睁不开,被风吹出来的泪顺着眼角就向上滑去。慕浅索性把眼睛闭上,与其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向地面,不如什么都瞧不见,什么时候落地什么时候算完。
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感官就更敏锐。慕浅能清楚的感觉风从指间穿过,一圈一圈的又绕在发梢,心跳声鼓噪。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扯住自己的腰束,一个用力将自己扯入怀里,随即身体一转。
慕浅没有睁眼,这样宽阔而坚实的怀抱,遭遇了三次后,身体自发的产生印象。南木头将她拥入怀里,她在上,他在下,背对着地面快速的下落。
这样一来,率先落地的肯定是南城,而慕浅则会摔在南城身上。
南城的想法只有一个,这样做,慕姑娘还有一线生机。
完全把没有把自己的性命纳入考虑范围。
聪明如慕浅,怎么会不知道南城的想法。南木头,虽然这次是你害我至此,但是念在今日你为我舍生,若是我能活下去,一定将你的骨灰带给你敬爱有加的师傅。若我活不下去,大不了委屈委屈和你一起做尘土,成花肥。
若是。。若是我们都活了,我就不再杀你,弄疯你。一切从零开始,不掺杂任何利用算计。
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善意。
毫不吝啬的将眉眼完全埋入南城的胸膛,慕浅的心跳声却奇迹般的平稳下来。
耳边风声呼啸,南城护住慕浅的双臂牢牢的,没有一丝松动。
噗通——
水花高溅。
崖下不是地面,而是一汪深潭。崖下不见阳光,林木环绕,因而湖水刺骨的寒。
落入湖中的一瞬,湖水就向着慕浅的口鼻挤压而来,慕浅被这刺骨的湖水一惊,睁开眼来,定了定神,摒一口气在口中。
南城已经失去意识,但是双手仍然紧紧的抱着慕浅。待到下沉到最低处,慕浅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挣脱并游到南城背后,勾着南城的脖颈向上游。
南城重的像块石头,衣服也阻碍着划水。用尽一切力气游到岸边后,慕浅躺在岸边细小的石头上,累的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呼哧呼哧只在努力的调匀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慕浅才有力气坐起来。查看了一番,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大碍,只是刚才拖拽南城上岸时被石子磨出些细小的伤口。再转头去看南城,几乎已经是死人的面相。呼吸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入手之处皮肤温度比湖水还要凉。
慕浅眉头一皱,小心的翻过南城身体,去查看南城的后背。入目便是一片血肉模糊,先前的伤口全部崩开,再加上落水时的巨大冲击力,背上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的。
不止如此,身上肋骨胫骨多处骨折。
从高处落下,柔软的水面也会变得如同地面一般坚硬。
怎么办?慕浅最不通的就是药理。这荒山野岭寻不见人影,再这样下去,南城就是死路一条。
如果南木头真的死了。。。
慕浅摇摇头,把这种念头赶出脑外。走一步是一步,得先找个安全些的地方安置南城。
慕浅拍拍手站起来,摸摸怀里的袖里剑,苦笑,幸好当初又把它揣回了怀里,否则现在就得用手折枝条了。
慕浅怕有野兽袭击,就着南城附近砍些柔软的藤条,草草得编成一个拖爬犁,将湿透的外衣脱去撕成布条,缠在藤条交绕处,以做加固。然后将脸上毫无血色,双眸闭的紧紧的南城,小心翼翼的挪上了爬犁。又用剩余的布条把南城牢牢的绑在藤网上,防止自己一会儿拖动起来,南城会掉下去。
准备的差不多了,慕浅将藤条往身上一套,向前拖。虽是女子,好在是习武之人,最不缺的就是一身蛮力。
沿着河流向下走,走走停停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到个小山洞。将南城安置好,慕浅才回身前去捡柴火。因为落入湖里,火折子全湿透了。不得不效仿燧人钻木取火,呛着嗓子折腾了好长时间。
等到火升起来,慕浅把自己脱的只剩肚兜亵裤,其余的衣服都挂起来。要不是怕南木头有可能会醒过来,她会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省的身上这些依旧湿乎乎的,贴在身上难受的紧。
烤了一会火,自己暖和过来一些,这才去管南城。
慕浅将南城湿衣服褪去,露出莹白如玉的的胸膛,看看下身的亵裤,始终没敢下手。主要是怕南城这要是醒过来,看到自己赤身果体,还不得喊着“你你你,我我我我的”又羞又愧的一头撞死在石壁上。
只要想想那个画面,有趣虽有趣,但是也很令人头大。
于是,这条裤子幸免于难。
最后看着南城背上的伤口,慕浅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
行走江湖,随身带药。翻翻散落在地上的瓶瓶罐罐,慕浅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