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山顶上吹下来,撩起了蒙小尘的衣裙,把她那娇小的身体衬托得婀娜多姿;夕阳从身后洒落,使她的整个人都沐浴阳光里,似是披着一件七彩羽衣,身前身后,漫山遍野尽是七彩霞光。
她正挑着两大桶水,吃力地往山坡上爬,不住地喘息着,汗珠沿着美丽的脸颊往下流,每一步她都走得很累,但看着满山已长出了片片嫩绿叶子的山草药,又感到很快乐也很充实。
新蒙村位于东郊鹅背岭下,村子并不算大,只有两百余户人,却拥有大量的田地和宅基地。十年前,东郊城区扩建,征收了新蒙村人的全部田地房产,新建了一个东郊新城。
当年官府给出的征地价很低,新蒙村人本来是十分的不情愿,但经受不住村中贵族、地产商和官府的轮番鼓动教唆、威胁利诱,最终还屈服了,在契约书上签了名,而最先签名的,就是蒙小尘一家。
新蒙村人也就变成了城里人,全部安置在东郊新城边缘的青苗区。
这里位置偏僻,行人稀少,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数大门紧闭,招租告示贴了一张又一张,根本无人问津,纵然有店铺开张,但维持不了多久,就要关门大吉。
眼看着兜里的银子一天比一天减少,原本寄以厚望、现在赖以生存的商铺又变成了死地,新蒙村人渐渐恐惧起来,直到现在才明白,他们只不过是富豪权贵们炒高地价的棋子,而这些富豪权贵们早已跑到其它地方继续去祸害百姓了,哪里还顾得上他们的死活?
眼看着地价仍在天天飙升,丧失了田地的新蒙村人的生活却越来越艰难,他们把所有全怨气撒在了蒙小尘一家人身上,心想若不是当年你们被人当枪使,早早地签了名,如今,我们何至于陷入困境?
其实当年蒙小尘家先签了契约,是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
大姐远嫁他乡,父母得了重病,久治不愈,家里又没有可以砍柴耕田的劳动力了,田地与其荒废了还不如卖掉,所以她很爽快地签了名,不料最后却成为了新蒙村的叛徒。
乡亲们的疏远令蒙家的处境更加窘迫,两年前又死了丈夫,卖地得来的银子用不了多久就要花光,眼看着就要没了活路,幸亏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卫域。
鹅背岭是一片低矮平缓的山坡,连绵十余里,山坡上绿草如茵,叶绿花红,泉水叮咚,风景优美,风掠过时,远远望去,整片山岭如鹅背般光滑柔软,故称之为鹅背岭。
东郊新城建成后,地产商又打算在白鹅岭上建造数十座豪华别墅出售,原本已准备在近日动工,但上个月发生了令全城百姓遭受恐怖袭击的次生油事件,使工程暂时耽搁。也是在这次的恐怖事件中,卫域见到了蒙小尘,通过她,了解到了新蒙村人的窘境,恰好卫城又是当年收购鹅背岭的最大股东,他便让卫城把鹅背岭上的坡地还给新蒙村人。
于是,趁着新蒙村人手里还有些银子,新蒙村人又重新将鹅背岭买回去,这真是天上掉馅饼,新蒙村人自然欣喜若狂,除卫城外的其他股东虽然感到十分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拿回了土地的新蒙村人在鹅背岭种起了各种农作物和山草药,不但生活有了着落,还能重新找回了做农民的乐趣。他们知道土地能失而复得,全是因为蒙小尘,因此也不再怨恨她一家人了。
终于又能和乡亲们一起劳作了,大家相处融洽如同一家人,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蒙小尘心里想着,一步步地往上走,尽管很吃力很累,但她真的很快乐。水桶在轻轻摇晃,钩着水桶的铁链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轻响,在她听来,这是一首优美动听的乐曲。也许,她的快乐,更是因为自己遇见了卫域。
突然,觉得肩上一轻,满满的一担水已被人接了过去,她猛然扭头一看,只见卫域站在满天的夕阳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蒙小尘一时意想不到,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脸颊上飞起了红霞,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卫域单手托着扁担,微笑道:“走吧,我来帮你。”
蒙小尘仍是轻声细语地道:“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帮我浇水呀。”
卫域认真地回答道:“主要是想来看看你。”
蒙小尘调皮一笑,道:“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是来看山草药的呢。”
卫域哈哈一笑道:“我就是来看你的,不欢迎吗?”
蒙小尘羞涩地一笑,道:“我还巴不得你天天来帮我浇水呢。”
两人相互凝视了一眼,然后一齐笑了起来,卫域放下扁担,蒙小尘弯下腰,拿起木勺,从桶里舀起了一勺水,用力一甩,水珠漫天飞散,洒落在嫩绿的叶子上。
她正在低着头,娇小的身段弯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形,衣领后露出一截光洁细长的脖子,湿漉漉的秀发粘在光滑的肌肤上,十分诱人,又十分令人怜惜。
卫域怔怔地看着她,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道:“你这样天天往山坡上挑水,太辛苦了!”
蒙小尘不知道卫域正在看着自己,随口答道:“不是呀,主要是从月初到现在,已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