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确实可以壮人心胆。
那邋遢汉子虽然看上去面目狰狞可说话却如流落珠并不含糊,他一口顺下了所有的酒浆,整个人就好像痴醉了一番。
那人痴痴醉醉道,“诚王不愿饮?”
诚王颔首并未推辞,哪知那人的话却是令他生起一阵不快,但他的不快旁人又哪里能够看出。
“罢了罢了。”
那人痴醉地掀推诚王手里的酒樽,哗啦一声,酒樽落地竟是不破。紧跟着汉子不快道,“七年前你我对饮道貌君子,今日一续黄口小人。别人不知你诚王,我还不知吗?”
“七年前你我假意如胞,今日我便要替那公允撕去你的假面。”
见痴汉吐语,诚王愣是压住了身后紧贴的侍从,那侍从宛若鬼魅,竟是余烈雪一开始见到紧紧跟在他身后的那黑衣人。
这个时候,后殿里一众的宾客都被邋遢汉子引去了目光,他们都甚是好奇诚王与之的辛秘,而诚王就好像并不在意一般,也未出手阻隔,漠然而立。
“万没想到,万没想到,你表面仁义内里却是刀心,我坦诚待你,你却伪意托礼。原来,在我看来脱尘才绝的你竟也是如我一般卑微的小人…”
“罢了罢了,我也懒得多语,今日我定要取你狗命,悬你首级于旧宁,想来当今圣上也会感激一二,我李某人纵然身殒也是值得…”
那邋遢汉子众目睽睽之下竟是瞬息抽出腰环的细剑就欲朝着诚王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四周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如今的诚王宴还只过了三分一却未料想发生了惊奇的变故。
余烈雪看着诚王处的变化心脾跌撞,他并不在意那邋遢汉子的举措,却是在意柳慈的安危。
柳慈杵在原地也是颇为惊讶,手中的酒器落在地上激溅无数香液…
“你怎么了?”
司马睿看了看余烈雪道。
“无…无碍。”
“怕不尽然。”
诚王被一道尘雾送出了五丈开外,那鬼魅身影的主人不知何时突然动了,他就若沉寂许久的亡魂破尘而出,他的手里并没有任何器物,可却是惺忪调拨硬是抵住了邋遢汉子手中的剑。
“鬼刀林毅,你竟愿意为此贼卖命吗?”
鬼魅身影的主人也不说话,他立身天地就好像群嘲而起的无名厉鬼,浮乱的黑衣波荡不止。
如果说要刺杀诚王,此刻的柳慈怕是才遇到了真正的契机。她微微欠身手袖里的紫翎扇瞬息捏在手心,可不知为何她突然彷徨不进,她距离诚王实在太近了,近到似乎能够感受到诚王虚表内里平淡的气息。
她美目流转,却是愣愣看着那被称作“鬼刀”的男子,这个时候的鬼刀施的不正就是夺走流庄二百余生命的音刀吗?
唆!
那些音刀芒光闪现,每一计都凝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跌宕的神元就好像厉鬼的张武,划出一道道如光如影的魔刀。诚王府后殿高手如云,这些人中林毅并不是最强的,可他施向的鬼魅音刀却是非凡不已。
发现问题的不单是柳慈,就连木素、陈路与刘刚一众人都被后殿里的激斗所引,他们刻意疏远彼此,装着一副并不相熟的样子。
直到这个时候,余烈雪无法再安然坐定,无论是鬼刀林毅还是诚王都是当下万不能行刺的对象,更何况那远远观望的人里还有一位天监庭的神使。
天监庭神使会不会出手,他不知道。那鬼刀林毅是不是凶手,却也肯定。
天监神使同样也佐证了诚王宴上一众小宗的来意,无论是神朝与诚王间的关系亦或天监庭与诚王的关系都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他不知道该如何牵起自己夙命中的这些因,改变命运里的果。他忽然静静地凝望起身旁的黄袍少年。
司马睿的目光澄澈得一尘不染的面庞却凝出一层飘渺的幽云,他对诚王再清楚不过了,若诚王不姓司马那也作罢,可诚王偏是司马家难得的绝才,偏是自己卑微内心畏惧的四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