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彪被大烟腐蚀许久的身体,哪能承受住这些,无力躲开俊鹏的扁担,最后被逼到了马圈里。愤怒到了极点的俊鹏,已经失去了本应该有的理智,几步跟上,上下横飞的扁担,没有打到鲁彪,相反几扁担打在正在槽子里,吃草的马身上。
马也忍受不了,这种突然的击打,痛的直尥蹶子。十几匹马在马圈里混乱开来,一根由粗大木头,凿刻的马槽子,从架子上散到落在地上。这下可苦了鲁彪,他和已经受惊的马混在一起,浑身马的粪尿和泥水,还有马蹄子踩踏出的伤口。
这时候二蛋子也来了,怕外甥吃亏不分青红皂白,手持一把钢叉和俊鹏一块,把鲁彪堵住马圈里。子键看这事不好,再闹下去一定会出人命的,鲁彪是何等人物不好惹的。他吩咐王麻子抱住了俊鹏,俊鹏已经杀红了眼睛,哪能善罢甘休。马的嘶鸣声和鲁彪撕心裂肺的悲惨叫声,还有俊鹏轮园的扁担声混在一起。
王麻子已经没有了办法,回头无助的看着雅冰。雅冰这时冷静了许多,也怕事情闹得太大,就跑到马圈门口,拽住疯狂的俊鹏,俊鹏肩膀用力一甩,雅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这时俊鹏才发现是雅冰,丢下扁担把雅冰扶起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然后捡起扁担,充血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马圈,子键家的院子里,这时人已经挤满了。
“倒霉,刚来就不打了,你来时打到哪了,怎么回事?”
“子键这么好的人家,得罪谁不行,这回可摊大事了,你知道打的是谁吗?
“谁!说来吓死你,是鲁掌柜的大儿子鲁彪啊!他可在通宽城做事。”
“他们两家的事情,与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就是害怕!”
“没有!睁大眼睛就看热闹,闭上嘴少说话,没亏吃,这两家大户,咱哪家也得罪不起。”
“不行,我得回家了,我一见着鲁彪,就腿肚子抽筋,我怕嘣身上血。”
人们在嘈杂的议论着,但谁也不敢靠前一步劝架。雅冰被三嫂扶屋里去了,俊鹏拎着扁担和二蛋子站在院子当中,像两座铁塔。子键和王麻子把马一匹匹的牵出,马的脊梁上到处伤口,站立在院子里痛的直哆嗦。最后三榔头从马粪堆里拖半死的鲁彪,他已经奄奄一息昏迷过去了。他动了动嘴唇,仿佛是一个临死之人,想和家人说什么,但已经不能完整的认出人来。
鲁掌柜的全家人都来了,看到鲁彪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女人们在院子里哭天抹泪的嚎叫起来。男子个个手拿家伙,跃跃欲试要决斗的样子。俊鹏和二蛋子也不含糊与他们对峙着。子键看事不好急忙跑到鲁掌柜面前。满脸陪笑赔不是,他当然知道自己家的势力不如人家,就差点给鲁掌柜跪地磕头了。
平日子键与鲁掌柜关系,看起来还不错,可是真正等到,关乎切身利益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可见世间有一些友谊,是建立在表面之上的,表面上亲密无间,吃吃喝喝你来我往。当涉及到利益和自身受到伤害的时候,有些人就会露出凶残的本质。说来这也不奇怪,往往就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才会给你重重一击。
鲁掌柜护犊子,尖酸刻薄刺耳的话语,传到俊鹏的耳边,使他不能承受。因为鲁掌柜明显的感觉,自己在屯子里,权威和尊严,受到了挑衅和猥亵,所以毫无情面的满嘴污言秽语。俊鹏心中的积淤的怒气鼓胀得,几乎就要爆裂。
王麻子和三榔头二人,紧紧抱住俊鹏,怕他吃亏。有头有脸的屯邻们,也在不住的相劝,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双方对峙着,一场血战就要发生。大凤此时站在俊鹏的身边,手里拿把剪刀并不示弱,显而易见的是,她并没有被这一触即发的气焰吓到。
“别怕!大儿子有妈在,打就打了,我看他们还能怎么的?”大凤看着,鲁掌柜一家人大声说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以为我们家是好欺负的?”鲁掌柜小老婆秋红说。
“小婊子!一脚没踩住,你从哪冒出来的,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我儿子上你家打架啦。”
“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德行,娘俩睡一个爷们!”
真是骂人没好口,打人没好手。大凤经不起别人,揭开自己的伤疤,几步窜到秋红面前,薅住她的头发,拽倒在地大打出手。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屯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在拴马桩屯还从来没有过。
太阳快落山了,落日的残光,照到俊鹏身上,身影显得格外的高大。院子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就在两家人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只看见碧城气喘吁吁地,从人群中间挤了出来,几步走到鲁彪的身边,弯下腰看了看,又用用脚又扒拉几下。
鲁彪可怜的小身体,沾满了马粪、马尿、还有泥水,身上一片片血迹,什么也分辨不清了。别看碧城年龄小,但胆大心细,遇事非常有主见。这也许和她生活遭遇有关,使她更早的接触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早早的成熟起来。碧城现在耳边嘈杂声不断,鲁掌柜指使家人替鲁彪报仇。俊鹏家人单势薄但也跃跃欲试,碧城怕俊鹏吃亏,冲着人群突然大喊一声。
“你们老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