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浴尔河的流水,漫无边际的向西,缓缓而行,荒野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河边杂草丛生、莺啼鸟鸣,岸边被河水洗刷千年,光滑的鹅卵石,在阳光下照射下,折射出灿烂的光芒。
宽阔的水面波光闪闪,若干垂柳庞大的根系,紧紧护着河岸,枝条垂入河水中。一只野鸭子,带领一群畜鸭,在满是芦苇的,水面上尽情的戏耍。鸟鹰在空中盘旋,叽叽喳喳的叫着,一会像箭似的,刺入水中,一会落在河边,裸露出来的树根上,梳理自己的羽毛。各种颜色的野花争奇斗艳,相伴着清风曼舞,四处都是迷人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
小满前后,子键带着二蛋子和她媳妇彩霞,当然大凤也会来的。在河边打理的一块田地,瞅着被锄开油黑松软的泥土,大片嫩绿色的庄稼苗。子键看到了一只彩色的蝴蝶,在晨光中带着露珠飞翔,谨慎而且生动的触碰嫩嫩的枝叶,仿佛就是生命的气息。子键感到自己青春容光焕发出光芒,土地只有自己拥有、自己支配才感觉心里踏实,朴素的想法成就子键淳朴的性格。
二蛋子小两口有说有笑,亲昵的目光毫无顾忌,子键和大凤,自觉地与他们分开一段距离。子键发现最近大凤对自己的态度,有了突然间的转变,连舅舅都不愿意叫了。大凤真的变了,她身材高挑、步履轻盈、有暗香浮动、走路像是踏着节拍,阳光斜射到她的脸上身上,让她显得更加的明艳动人,她明朗眸子里,就像晴空中的两朵白云,平静中蕴含着爱的渴望。
说也奇怪,子键内心对大凤,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认为她还是个孩子。大凤一张坦率真实的脸蛋,常常带着羞怯的神情,而且看子键时,眼睛有一副落落寡欢的柔润,好像非常伤心和寂寞的样子,也好像是隐藏着什么心事。大凤的身姿,已经完全的舒展开,而且是完全纯美的盛开,宛如风中的莲花,在金黄色的阳光里,一点点展开花瓣一样的娇艳美丽。
春天真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作为一个心存情愫的少女,大凤的眼睛里,总是对子键渗透着一种目光,这种目光蕴含着期待、幻想、美妙、以及各种试探。她非常愿意徘徊在子键身边,这一刻她是若此地害怕拒绝。每当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男人的气味,心里情思跃跃,簇簇升腾的小火焰,燃烧在自己整个心房,她时时刻刻都在扑捉着这种体验。
经常偷偷地打量着子键,就像似欣赏一块玉石,或者是一块玛瑙,一样的贪婪,每当这个时候,她那双眼睛就会时而柔情、时而润美、时而闪现出一束火热的光线,把少女的纯情心扉,蕴含在这束光线中,就像晶亮七彩颗粒反射出的光芒,全部倾洒到子键的身上。仿佛在挖掘的子键身上的魅力、思想、以及自己所能看到的、能想到的一切,大凤的这种心情和表现,是没有任何装饰的。
单独和子键,在一起干活的时候,大凤总是时刻不离他的身边,意识就像蝴蝶那个样子,自由自在地,在他身边翩翩起舞,让她忘记了自我的存在。可当她回过神来,又不敢正视他,羞怯的躲避着他的眼睛,心里却充满着各种奇妙的幻想,完全是处于一种窘境。可是如果子键离开一段时间,哪怕一袋烟的时间,顿时都感觉他离开自己许久许久,心里完全的空荡荡的,迷茫的眼神无助惊慌,写尽了期盼。
可当他的高大强壮英俊的身影,清晰的出现眼帘时,心却又忐忑不安起来,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想把自己隐藏起来怕他发现。她也曾经狠狠地,掐过自己的大腿,下定决心迫不及待的想和他,单独的说会心里话,可话到嘴边还是不敢。
大凤对子键从心眼里,存在着敬畏,至于敬畏他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把他的影子,时时刻刻都装在随身的口袋里,手时常伸进口袋,紧张颤动的触摸着。也许就是爱情的神圣吧!瞬息万变的少女情感,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子键没有过多的去想,大凤这些对自己不断变化的神情,从哪里来的,其实他也许不知道。在大凤这座心灵的孤岛上,自己完完全全走了进去,而且占满了足够的空间。子键总是认为大凤,就是自己的孩子,和二蛋子一样没有差别。
剩下的几根垄很快的铲完了,二蛋子从草地里,把早上绊好在地头的两匹马牵回来,套上犁杖。这两匹马其中的一匹是枣红色的,浑身上下没有一颗杂毛,马鬃修理的整整齐齐,是子键几年前逃荒时从老家带来的,子键每当看到它都感到非常的亲近。另一匹是春天刚买的,高大健壮不好驯服银灰色的。
大凤和彩霞现在没有活干了,但也不闲着,去河边挖野菜去了。二蛋子前面赶马,子键后面扶犁,犁尖破开泥土,松软黝黑的泥土像浪花似的在犁板上翻滚,细细的泥土紧紧的,散落在玉米苗的周围。彩霞是邻村一佃户家的女孩,聪明贤惠、知情达理,翠芬是依照子键的意见相中的。是用三石小麦当聘礼把她娶回家的,可别看这三石小麦,在子键眼里的确算不得什么,当时可救了彩霞一家老小的命。
彩霞比二蛋子大三岁,嫁到这个家,自己感到非常的满意和知足,干起活来始终带着快乐的心情。她自己的心中暗暗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