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罡,清气环绕,好似神仙人物,庄青桐有了察觉,瞥目一看,不禁眉头一皱。
待得丹罡一落,现出两位道人,左边一位身着素净白袍,一脸恬淡,双手背负在后,好似云中仙人,好不潇洒,右边一个,穿青衣,戴玉冠,目似朗星,斜眉剑扬,一派潇洒从容,品貌不俗,也非寻常人物。
夏寒申瞧见玉策候先是一怔,随后拱手道:“玉师兄不愧天资英才,短短数十载,已经踏破箓境,叩开丹境门关,夏某佩服佩服。”
玉策候还了一礼,“夏师兄谬赞了,玉某苦磨参修,能一脚踢翻金丹炉,也是侥幸。”
夏寒申却是不信对方谦虚之言,须知他自己家花费了一百二十载苦工,才从灵台境修至丹境,而玉策候才修了多久?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公子卿看了楚锋一眼,打趣儿道:“这是玉师兄在外收的徒儿么?此来惊涛岩,想来也要一试锋芒。”
“锋芒自然要试。”玉策候道:“不过子卿师兄却是想差了,宁舟与我等乃是同辈,非是我之徒儿。”
公子卿微讶,他知道玉策候看似温和淡泊,实则眼界颇高,一般人根本瞧不上眼,而这宁舟能与玉策候一同前来,想来必有过人之处,他打量宁舟一眼,戏谑道:“宁师弟要一展英姿,今日怕是不成了。”
宁舟对这惊涛岩,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来此只是为了开开眼界,并无别的心思,听得这话,不由皱眉道:“不知这位子卿师兄有何指教?”
公子卿打了个哈欠,笑而不答。
夏寒申看着玉策候的面子上,跟宁舟说了几句,却是把前因后果,一一道出。
“革除真传?”宁舟先是一皱眉,旋即洒然一笑。
夏寒申道:“师弟为何发笑?”
公子卿一指宁舟,哈哈笑道:“夏师兄这话问的不智,宁师弟既然发笑,可见并非真传。”突然他话锋一转,目光环视一圈,摇头道:“话说回来,宁师弟不是真传,竟然还能笑出来,这心胸倒是真真开阔,烦忧心中走,万事不挂怀,这潇洒风姿,着实不凡啊!”
在坐的都不是常人,均知话中明褒实讽,外修一脉脸色难看,内修一脉却是哈哈大笑,声浪惊天。
玉策候冷冷一笑,“谁说宁师弟不是真传?某些人崖岸自高,目中无人,仅凭自家无知推断,便敢乱下判语,实在愚昧不堪。”
公子卿笑脸一滞,指着玉策候,“含沙射影说谁呢?”
“说的是蠢辈。”玉策候双手负后。
“你……”公子卿气的要吐血,恨恨瞪了玉策候两眼,“许久不见玉师兄了,不知师兄功行增进几何,改日倒要上门讨教一番。”
玉师兄微微一晒,“随时恭候。”他目光一动,看向庄青桐,“庄师兄乾纲独断,好威风。”
庄青桐淡淡道:“还好。”
玉策候笑了声,一步跨过,将庄青桐的五色丹罡推开一半,甩出一张金霞窍丹壁,白袍一振,身子往下一坐,“此举不妥。”
庄青桐心头暗凛,这玉策候方才成丹,丹罡竟有如此雄浑,他不动声色道:“不妥,是你的看法。”
玉策候袖袍一摆,“我还有做法。”他对宁舟道:“宁师弟尽管去惊涛岩,如何行事,你自家决断,我看谁敢拦你,。”
“放肆。”公子卿站将出来,大义凛然道:“庄师兄身为此次监察,全权处理惊涛岩之事,宁师弟来得晚了,绝然不能再去,否则便坏了规矩。”
玉策候淡笑一声,“庄师兄有庄师兄的规矩,而我玉某,也有玉某规矩。”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锵锵似铁,蕴含无可更改的强大意志,公子卿闻言一滞,好似被榔头敲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时,诸人均已明了,另一位监察便是玉策候了。
诸位内修微微色变,看着玉策候,或多或少的心有忌惮。
玉策候如今还不是道传,却和庄青桐并列此次监察,门中如此安排,显然是将二人摆在同一水平上。
那背后的意义,便不同寻常了。
夏寒申等人亦是目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