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不能为之。”
宁舟心中一动,已经隐隐猜测出一二,“不妨先说来听听。”
梁卷书一眨不眨的望着宁舟,沉声道:“我想道兄你,对外宣称,梁世新是被无底洞修士击伤后,你才将其击杀,不知道兄以为如何?”
宁舟目光微闪,此话对他而言,无利也无大害,顶多世人评判他一句,是乘人之危。
而对梁氏而言,却是有一桩好处,那便是梁世新不是斗不过宁舟,而是实力遭了伤损,这才败北而亡,宁舟若是说出这句话,梁氏的颜面可以全数保全。
颜面二字,对于内修世家来说,是格外重要的。
宁舟若不答应,梁卷书也不会拿他如何,但心里一定会暗恼他。
宁舟自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需与对方死磕,但若要如梁卷书那般所言,却是他不肯的。
他将茶杯轻轻放下,略一思量,道:“我也有一折中的法子。”
梁卷书言道:“道兄请说。”
“我与梁师兄相斗,本是半斤八两,梁师兄手段也甚是高明,我也是甚为佩服,只是奈何梁师兄手中无有称手利器,这才败于我手。”宁舟言道:“这法子如何?”
这两个说法,虽则皆是梁世新败亡,但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梁卷书暗忖,依照自己的说法,可以保全家族名声,但却会伤及宁舟的名声,这不是他故意提出这样说法的原因,而是他身为名门,自然是先为自家考虑,至于宁舟,却非是他首要需顾及的。
听了宁舟的说法,梁卷书暗暗点头,此法即可保全声望,宁舟自家也不损名声,可谓是尽善尽美。
梁卷书当即道:“此法两全其美,来,满饮此杯。”
以茶代酒,二人一口饮罢,宁舟站将起来,拱拱手,“叨扰半晌,在下也当回府了。”
梁卷书亦是起身回礼,“此茶不错,道兄改日再饮如何?”
宁舟微笑道:“承蒙美意,来日看缘法吧!”
梁卷书眼睛一亮,不再多说,目送宁舟逐渐离去。
这时有个道人从后面走出来,弓着身子,“梁少,何必对这小子这么客气?”
梁卷书不置可否,“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这道人道:“此人不过是个小字辈,无依无靠,照我说,直接不给他白露涧,甚至赶他滚蛋,他还敢到处言语不成。”
梁卷书摇头嗤笑,“蠢辈。”他一挥手将茶盏卷起,一路品着茶,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那人一怔,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回了还丹峰,还不到两日,梁氏已经将丹药道书法器等物,全书送来。
法器也就是一般的灵器,旁的灵台境或许用的上,不过宁舟却是看不上眼,随意收起来,往后打赏或是以物换物也是不错的。
丹药却是十瓶宝光飞霞丹,此丹比洗精一气丹更好,可以洗涤灵台,锻打神光,使其通明澄练,碧净天清,对于灵台修士大有助益。
宁舟微微一笑,将此物收好,随后将取出一本道书来。
此书名为《江山志异》,与玄籍庭无字道书不同,此书是抄录的文典,乃是手抄本,他取在手中,大致翻了一下,这书上所言,多是各方风土人情,亦或是奇地险峰,又或是仙家洞府,神仙妙地的各种典故传闻。
大略看了一遍,此书包罗万象,极为丰富,虽不能助长功行,却能增加宁舟见识,丰富见闻,往后倘若要去这些险地奇地,也可借鉴书中所载,事先有个了解。
各种各样的道书百十本,有的是炼丹,也有炼器,亦有寻穴查脉,更有禁制关要,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关于修炼道书也有几本,全是风火方面的书籍,看来梁卷书无有食言,这些东西均不是糊弄他的。
这些道书,虽不能直接增加宁舟的功行,却能让他触类旁通,有所感悟,同时也对修士世界,有了更为清楚的认识,不似从前只是大致知晓一二,要往深处说,他却是一窍不通。
这无怪他见识短浅,而是自小就不曾接触过这样的道书,正他是被丫鬟仆从带大的,那些仆从们哪有什么见识,只顾着哄他玩耍。而他叔父宁均毅少见人踪,以修炼为多,也不曾管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