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舟三人,隐匿在一堆乱石后面,透过乱石的缝隙,往前看去,却是有多达数十人的混战。
梁世新手持一只圆环法器,圆环中套有一只小圆环,边刃冷光锋寒,一修士向他杀来,他轻蔑一笑,将子母刃气轮转动,那子环转动一圈,骤然飞出,当空一划,一颗六阳魁首滚落在地。
见他骁勇,无底洞修士,分出三人来,专门来对付他,各种奇术使人应接不暇。
梁世新虽手持灵器,杀人如割草,但敌人多达三人,却不是他能抗衡的,他嘿了声,将身侧奴仆抓过,往前一推。
那奴仆本就是保护梁世新的,可被梁世新拿来当挡箭牌,却是感到无比心寒,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须知他们这般奴仆,身家性命全在主人一念之间,他若敢反抗不遵,待梁世新回了族中,说句话的工夫,就可灭杀他一家。
而且,今日梁世新也不能死,一旦死了,他们这二十几个仆从,全部都得陪葬。还不如豁出去拼一把,搏一个生机。
虽说有一拼生机的念头,但那三人也非好相与的,不过一合,他便被击杀当场。
梁世新看都没看一眼,又运使子母刃气轮,刃光纵横,在场中飞了一圈,饶了两匝,那三人头颅顿时滚落在地,颈脖断首处,喷起一丈长红。
丈红飞落,似三枝盛开的花,嫣红落地,却是满地红点,片片艳若桃花。
无底洞修士那边,有人骂骂咧咧,是在为谁来对付梁世新起了争执。
他们本是追寻易振元的,在此处陡然看见梁世新这么一大帮人,顿时话也不说,直接掀开一场厮杀。
可梁世新这一帮人,却是不少,足足有二十余人,并且梁世新还有三件灵器,进可攻,退可守,在众仆从的保护下,放心大胆的大肆杀戮。
而他们却连梁世新一片衣角,也摸寻不到。
不由感到一阵腻歪,现在谁对付梁世新,那便是谁死。无底洞修士,虽不惧死,但在有生机的情况下,也无人愿意死,除非是走投无路,拼死一搏时,才能下定豁出性命的决心。
那边争执片刻,又派出两人对阵梁世新,此番结果与之前一样,不过数个回合,便已经当场被斩。
梁世新眼中略有得意,早就听说无底洞修士厉害,今日一会,也不过如此。
敌人越想杀他,越是难杀他,想杀他必须付出大代价来。
来对付他的人多了,他手下的人,就能缓出手来。
这个道理,不光他明白,他的仆从也很明白,尽管梁世新不把他们性命当命,可他们却不会背叛梁世新。
因为梁世新活着,他们才有希望,回去后也能继续活着,否则就是死。
无底洞修士也明白,可明白归明白,却不能不对付梁世新,若是无人制衡,那么梁世新就可放开手脚杀,如此一来,情况更为不利。
易振元试探着道:“魏师兄,咱们要救他们吗?”
魏博洋眉头一皱,“不救。”
此话一出,易振元松了口气,他现在是巴不得梁世新死,能不救是最好不过的事。
虽然他奇怪魏博洋为何不救,但是却知情识趣没有再问。
宁舟奇怪的看了一眼魏博洋,他虽与此人相识不久,但观此人也是豪爽之辈,在能搭把手的情况下,该当不会罔顾同门陷入困境。
莫非,魏博洋与梁世新有旧怨?
正在他思量的当口,魏博洋察觉到他目光,微笑道:“师弟可是奇怪我为何不救?”
宁舟如是言道:“的确心有疑惑。”
魏博洋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见魏博洋不愿说,宁舟明了,此人心中已有谋划。
阮克昌在暗中瞧着这一处打斗,极具耐心的等待着,像一条潜伏的恶狼,不见肥羊绝不动手。
之前,他已连续炼化双方五十名修士,包括跟随他的人,一个都没幸免,此时修为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再度炼化也是无用。
除非来一剂猛药,方可让他破入灵台二重境,这猛药当属同境界修士为佳。
他还记得魏博洋被他追入这一层,若是魏博洋看到同门被戮,必然会出手,而他只需把握时机,一举将魏博洋重创,继而炼化一身修为纳为己用,成就灵台二重。
这样实力会更强一些,在下三洞活命机会更大。
下三洞修士的争斗,比上三洞更为凶险,但凡人之所在,皆有矛盾嫌隙,便是无底洞修士也不能例外。
而且灵台境修士,寿元有三百之数,有这么长时间好活,谁甘愿一死?那股不惧死不畏死的心境,也随着寿元的增长,愈发怕死。
阮克昌就十分怕死,所以趁着这一次上来的机会,要大大提升修为,以免回到下三洞被人杀戮。
盏茶工夫过去,场中之人以不到二十之数,双方搏杀尤为惨烈,均是杀红了眼。
看到这阮克昌眉头一皱,“那魏博洋没有过来,罢了,这摊子还是我来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