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河水上空,一柄长剑陡然出现在空中。
剑光浮游,银光烁烁,整个剑身有三尺二寸长,剑柄处一个银灰色的狼头,正在龇牙咧嘴,看向滩石上众人。
“小溟狼,小溟狼!”纪烟烟大声呼叫。
“溟狼宝剑!”
木峰不可置信地惊呼一声,抢身直飞向空中银色宝剑。
溟狼剑的突然出现令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除去北渊和木峰,其他人并不识得这把天下利剑,只觉得凭空出现一把银剑令人匪夷所思。
樱女和楚惊互看了一眼,立即趁这空档,挟起“白里”,老树精则背起北渊的原身,一把扯过纪烟烟,四人一树以最快的速度向回程路逃去。
木峰见到溟狼宝剑是欣喜若狂,一扫以往的郁闷,腾空伸手去握,但剑柄上的溟狼之头却张开嘴向他手指咬来。
木峰惊喜之余,没有防备,被咬得手掌鲜血淋漓,吃痛一松手,溟狼剑再次冲向空中,银光围绕,停立在他身前三尺处,轻晃不前,似在挑逗。
“孽畜!这么快就不认主了?你既然敢出现,我岂能让你再次跑掉!看我怎么收拾你!”
木峰大骂一声,单手结修道手诀,准备再次降伏溟狼。
北渊被樱女和楚惊挟著,行走速度异常迅捷,四人一树不片刻就远离礁石滩,北渊心想自己的原身解救出来,就算失去了溟狼剑也值得了,那个木峰太过厉害,就算自己恢复原身也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便奔到第一道防御门之前,北渊按手法开启大门,正在这时,只见空中一道银灰色光亮闪过,后面木峰的喝斥声渐近:“孽畜!往哪里跑!”
北渊见溟狼剑直向自己原身而去,心中大感不妙:该不是溟狼认了主,只追随自己的原身?要真是这样,木峰必会发现自己原身未死,这可怎么办?回首吩咐道:“楚惊,在后面截住木峰。”
“是。”
楚惊紫黑长剑出鞘,回头迎上木峰拼杀。
北渊等人继续狂奔,溟狼剑死死跟在北渊原身附近不肯离开。
转眼三道防御门都过,地下行廊中到处都是黑隐侍卫,北渊仍在扮演白里,立即吩咐所有黑隐帮助楚惊截住木峰。
虽然木峰在楚国是德高望重之辈,但这些影子杀手见到少爷有难,哪有不服从的道理,立即纷纷上前将木峰围杀。
木峰有苦难言,明知白里身上那三魂七魄绝不是他自己的,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何人,让这些隐士反手去杀他们的少爷,自然更是万万做不到。
他本人又不想与黑隐动手,与白展伤了和气,见黑隐围攻而上,是左右为难,又急又气,加上身上本来受了伤兼之内火攻心,几大口血哇地吐了出来。
眼前“白里”逃得越来越远,他却被阻隔当地,边躲避黑隐的进攻,边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瞎了眼的隐士,自己的少爷被人附了身,不去救他,还在这里围攻我!一群没长脑子的打手!”
众隐士刚开始还碍于木峰是白府的客人,不敢下重手,现在听他骂得难听,都不免心中有气,下手更是狠辣。
木峰眼见溟狼宝剑越飞越远,更是遥遥地骂北渊道:“卑鄙之人,用下三滥离魂附身术瞒过众人,却瞒不过我木峰的法眼!你记住了,有我在的一天,便没有你一天安宁之日!”
北渊心中冷笑,回骂道:“木峰!你得了失心疯,居然敢加害本少爷!
你们给我拦住了,若有人能取下木峰人头,回头重重有赏!木峰,你要给我记住,你的项上人头,迟早是我的。”
北渊附于白里之身,本来说出的话不能传音那么远,但这里还没有脱离地下,因此声音在通道中竟然远远传开去。
那些黑隐杀手本来就是亡命之徒,听少爷如此吩咐,围攻得更是起劲。
木峰见溟狼剑和附身于白里的人就这样走远,自己却被己方人所拦住,心中郁闷与恼怒自不用说,一双眼睛已经红得瞪出血丝。
纪烟烟跟在北渊身旁,并不是一味在跟著逃跑,从在地下牢房中亲眼见过北渊的离魂之术,她现在对这个白里哥哥也是有所怀疑,无论气度还是语气,现在的白里与大恶人总有那么一丝相像之处,心中打定主意要跟到底看个究竟。
一路上,溟狼剑也跟著随行,北渊也认出了哆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伸手去握宝剑,溟狼根本不让他握。北渊想了想,可能是自己现在是白里的身体的缘故,也只好作罢。
出了门廊,便是外花园。
灿烂的阳光一入眼,北渊紧绷的心这才放松了一下。然而,当看到花园外一众人时,冷汗立即又湿透全身。
真是出了龙潭,又入虎穴。
只见白展正带著一众人赶来。
那是一群穿著黄色道袍的人,足有二十几人,领首的是一位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左手拿著木龛,右手执道拂尘,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白里,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去了?这位是云泽城最有名的‘收魂师’,昨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