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曰迟煌;崖,叫做殒命。崖高,冰寒,风疾,云在飘。
醉人的酒香便似一条条勾魂的虫无孔不入地钻入到乌电身体最意想不到的部位里,差点儿让他有为之魂消色授的迷醉感觉。仿佛生命在这一刻突然被巅上了所谓极乐的顶峰,而他从此便感受到了一生梦寐难求的极乐仙子的恩赐。
陆琴风的声音正在这时侯传来,道:“祸是你们俩闯出来的,现在火龙石的真身你们也见过,老头儿临终前偷藏的百年老窖也被你们喝个精光,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处理,那可都只是你们俩的事情,与老子我无关。嘿嘿,不好意思,老子这便要告辞了。”
“站著!”
乌电忽听身前丈余外响起师傅地狂的一声清喝,宛如凭空一记霹雳,震得他好似要耳聋发馈。
接着不远处传来天狐仙道的冷笑声道:“臭小子,还敢说一切与你无关。哼,难道刚才是一条牲畜一脚踏碎了埋藏火龙石的冰层,使得宝物有了出世的可能性?又难道刚才是一只馋猫率先嗅到了藏酒的存在,而且趁老夫二人手忙脚乱地比拼内力之时,偷喝了整整两大罐?”
“不是吧?”只听那陆琴风闻言后苦笑着道:“天狐老儿你竟连这么些细微的事都看得一清二楚,定然是眼神片刻不离老子左右了。唉,被你这么样一个白发苍苍、年入古稀、半只脚都踏入棺材里的老头子像情人似地盯住,真的是一件很头痛、很郁闷、很难受地感觉。难受地甚至老子现在有了一种寻死地冲动。唉,早知如此,当日老子还不如留在冰火族内,至少那里还有女人。”
陆琴风耍起无赖来往往比他的歪理更让人头痛,乌电即便与他相识不过日许,但单凭听他与天狐仙道及师傅地狂的对话,便已能感同身受。
果然,天狐仙道被陆琴风这无礼无赖的言辞说的哭笑不得地道:“何必将‘早知如此,当日……’的当日定这么短呢?你把当日再往前回溯个四五天,不就回到了万兽山不死林了吗?嘿嘿,如果那时你不苦苦哀求老夫带你去见你梦中情人,那么你就可以整日被身边那个娇俏可爱地英子注视……再远些,让我们回到那日的人神战场,回到你躲避苦追着你不放的茹儿的那一天……”
“够了!”、“蓬”
陆琴风这一声吼叫绝对是愤怒至极点而发出的。但,原因到底是缘于天狐仙道所提的卓葶仙子、英子、茹儿中的哪一个呢?她们都是温婉纤弱的绝色,是世人梦寐以求的佳缘良偶,可为何会引得他勃然大怒呢?甚至因为他的这一声怒极发喉,竟震塌了他们身居的那座冰崖,引发了迟煌原史最大的一次雪崩(诚然,这只是身临其境的众人毫无凭据的一个错觉而已。天灾是自然使之,人力徒如九牛之一毛罢了)。
最后一声爆响并非是乌电听觉有误,那是雪崩爆发前的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示警。
在身体不由自主下陷的刹那,乌电的大脑全蒙了,所存的却只有三个念头,原来迟煌原真的会有雪崩,原来师傅所讲的五十年前与天狐仙道的故事是真的,原来我真的要殒命于殒命之崖。
如果他的双眼能够视物的话,他就会发现,几丈外的半空中,一道黑影正不断做着极险极玄的极限运动,以躲闪漫空雪块残冰的击砸,逐渐朝自己的坠落点扑来。黑影当然也有出言喊叫替他乌电打气,只可惜所有的声音都被积雪崩落的轰隆声给掩遮,乌电耳边除了劈天盖地的雪块像洪荒猛兽一般扑下夺命的雷霆爆鸣外再不能容其他杂音。
如果他的双眼能够视物的话,他就会发现,这道愈来愈清晰的黑影正是那个修行突飞猛进、性格偏偏古怪之极、又有些无赖流氓作风的陆琴风。
如果他的双眼能够视物的话,他就会发现,就在他自己的躯体即将被一块重逾百斤的冰块砸中的瞬间,陆琴风险险地抱住了他的躯体,于电光石火的刹那,救了他脱困。
如果他的双眼能够视物的话,他就会发现,当陆琴风伸来援助之手的那一刻,好似有无数道金光点亮了陆琴风的双眼,让他的俊逸潇洒的面庞刹那间蒙上了一层圣洁而神圣的光辉……如果他可以视物,那么他就会认出,这些逡巡于陆琴风眼帘的圣光就是传说中的仙门氤氲之气。
陆琴风难道真的突破了真身而步入最后阶段的玉神修炼?或者说他的修行果真已闯进仙门遁修的最后四阶的初步——仙形之境?
不,那只是外人眼中的一种错觉。至少身在其中的陆琴风没有那种突破玄关、晋身高阶的修行感觉。唯一值得欣慰地是,在他出手搭救乌电的危险经历中,受随时被坠冰砸中和随时有可能被崩裂的滚雪吞噬的多重刺激,他终于因极力抵御和躲闪像漩涡一样扑卷而下的积雪残冰而成功地将体内的螺旋盘流、炎罡真元和风一鸣输送的二百年的作桥垫的真流劲融合成一体。
时至此刻,陆琴风才终于彻底摆脱了先前一穷二白的孱弱无力,成功地晋身修真高手之林。尽管他只是运气极佳,尽管他只是修行的起步,可这却是他最终修成正果、达到登峰造极的坚实基础,更是今后他用来对抗神界兵团的强大后盾,也成为转变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