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门外,侍卫守卫森严,管家不时从里面送出药方,房间之内,一边是立在床前愣愣望着贤王的季涵,一边是望、闻、问、切、忙得不可开交的大夫。
“贤王殿下的伤势怎样,他何时能够醒过来?”过了一阵,沉默的季涵突然发问。
闻言,那名大夫停了下来,走到季涵身边,恭敬的道:“王妃娘娘,劫犯下手很重,这一刀刚好刺在胸口,贤王殿下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
大夫说着看了一眼血色全无的东方贤,顿了顿,低头接着道:“至于何时会醒,小的暂时不敢妄下定论。”
暗自握了握拳,季涵没有责备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问:“可有性命之忧?”
“这,这——”身体颤了颤,那名大夫头低得更下了,嘴里犹豫着回话说:“小的实在不敢保证。”
“什么?!”
季涵冷哼一声,眼中顿露凶光,“贤王殿下的安危都说不清楚,那你以后还行什么医救什么人?”顿了顿,季涵转身,朝门外怒喝,“来人,将这无名庸医拉出去,以军法处置!”
立刻两名侍卫冲了进来,抓起回话的大夫就要往外拖。
见状,大夫吓得浑身瘫软,嘴里不住的讨饶道:“王妃饶命,小的,小的如实相告就是。”其实,东方贤的伤势他清楚,刚才不说是怕季涵责罚,现在不说更是生死关头,他自然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想到此,大夫挣开侍卫的控制,扑通一声跪在季涵脚下,一五一十的回禀道:“娘娘,贤王殿下伤在心脏,血流过多,此番假若醒不过来,恐怕,恐怕神仙也难救,所以......”
“大胆!”打断大夫的话,季涵看着侍卫,大吼着命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拉出去,军法处置!”语落,吓得魂飞魄散的大夫被人架了出去,很快的,院子里传来一声声惨叫。
如此,一名侍卫前来复命,不料没等开口,季涵已经阴着脸,走到了他的面前,“告诉我,贤王殿下为何受的伤?”
“这,这个属下不清楚。”
“是吗?”季涵冷冷一笑,“我真的很好奇,贤王殿下受伤时,你们都在哪里?不过有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贤王殿下一旦有个好歹,首先要砍头的就是你们这些徒有虚名的贴身侍卫!”
闻言,侍卫神色大变,知道隐瞒不了,遂将李芊芊的出现如实说了出来。
知道一切真相后,季涵破天荒的没有发怒,而是一直沉默着不语,过了许久,她终于随意的挥了挥手,侍卫见状,心中了然,连忙退出房间。
沉吟片刻,她木然的坐在床边,望着东方贤,愣愣的道:“贤王,李芊芊真有那么重要吗?今天你能为她放走上官泽,将来是不是也会为她而放弃天下?”
然而,在你的心里,我又算什么呢?
尤记得,从懂事开始,整个定安都知道,她季涵这一生最爱的是二皇子东方贤,唯一想嫁的,要嫁的也是二皇子东方贤......
两年前,他破例带回一个医女,但季涵依然深信,谁也抢不走她的贤王。
果不其然,一场不公平的比试后,她如愿成了他的王妃,但结果出乎意料,她发现在不知不觉中,那个青梅竹马的贤王,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
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恰恰就是那个医女李芊芊......
“王妃娘娘,贤王殿下有救了!”季涵回神,转头望去,竞是原先出去的侍卫,而此时在他身后,是领着一群太医匆忙而来的德妃。
太医会诊期间,季涵打算亲自为德妃沏茶,于是悄然出了房间,谁料那侍卫却一路跟随。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转身,季涵不悦的问。
“城门官来报,他们抓到一名车夫,好像已经掌握了靖王的行踪,而且他极有可能是和李芊芊在一起走的。”说话时,侍卫一直低着头,其实,他真想抽自己耳光,他原本只需忠于贤王,可现在他已经身不由己了。
季涵握紧了拳头,目光一下子锋利如刀,嘴里咬牙低吟道:“李芊芊,不管你失没失忆,只要你一天不死,我们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陵安城
“少主,你到底怎么了?少主,你醒醒,快醒醒啊......”瞧着昏迷不醒又伤痕累累的萧弘,范子键的内心澎湃着强烈的复仇**。
最终,他下了决定,一边为主子寻医,一边迅速集结军队。
当下局势,李俊皓心中了然,亦没表示反对,与此同时,还亲自写下一封书信,交由亲随快骑带回了永兴皇宫。
......
为了躲避追兵,青衣男子不顾伤痛,驾着马车一路飞奔。在这一片颠簸中,车内的年轻女子渐渐有了意识,而她其实不是别人,正是重重撞击了后脑在海边晕倒的夏宇轩。
马车走了很久,原先还偶尔能够听见人声,渐渐的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显得格外单调的车轮声。
风一路吹拂,偶尔会掀起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