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两人已旁若无人的径直走上了鹰巢峰的山顶。那女子立在平台之前,环顾着四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与季云箫的身上,当下不禁浅浅一笑,道:“小女沈青丝代凌霄天阁给各位掌门问好了。”说罢盈盈一拜,举止温婉大方,丝毫没有凡户中小儿女的扭捏之态。良久,左右鸦雀无声,她却似在意料之中一般,并不十分的介意,只是淡然的问道:“不知哪一位是龙鹰会的孟掌门?”
“在下便是孟恺”听她提及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孟恺不愿示弱,上前一步还了一礼,正色道:“今番中原武林盛会好像并未邀请尊派,不知姑娘此来有何见教?”
“孟掌门此话差亦,我凌霄天阁虽处北地,却莫非并不属于中原一脉么,您这般厚此薄彼,当真是让我北地的人士寒心啊。云箫,你说呢?”
轻轻笑了笑,季云箫的心思似乎仍流连于左右无尽的山色之中,只是听她问起,方才将目光拉了回来,点头道:“不错,希望孟掌门给我凌霄天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孟恺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当下瞥眼将求助的目光向天剑卢岳望去。卢岳看在眼里,微一沉思,随即昂然言道:“沈姑娘也不必怪责孟掌门,曾几何时贵派的郁阁主、郁掌门在北地创派之初时,何曾不下书至你凌霄天阁,只是均如泥石入海渺无音讯。而事隔几年之后,你等反倒要来此兴师问罪,莫非想是凭借如今的势力压我南地武林无人吗?”
“不错,你凌霄天阁在北地也太霸道了些!”“是啊,凭什么在北地都得听你们凌霄天阁的号令。”见天剑卢岳开了口,那些曾在北地被逐,无奈南迁的门派不约而同的嘈杂起来,有的甚至纷纷拉出了兵刃,只待卢岳一声号令之下,便要一起冲上前去,将沈青丝与季云箫乱刃分尸。
瞧了瞧天剑卢岳的这身衣着,沈青丝淡颜道:“这位想必就是南华剑盟的卢掌门咯,只不知鹭水一战,你南华剑盟回去了多少弟子?”
眼孔一阵的收缩,卢岳强压心头的火气,冷冷的道:“姑娘此来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正式向我南华剑盟下战书吗?”
“岂敢,岂敢。”沈青丝悠然一笑,随意的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眼光正对着平台对面南华剑盟的位置,瞧着那些南华剑盟的门人弟子都在恨恨的盯着自己,却也不动怒,悠然道:“当然是代表凌霄天阁参加此次盛会了。”
“岂有此理,现今鹰巢峰上我各派掌门云集,即便凌霄天阁赴会,那郁天扬又何在,门人弟子在哪?就你二个初涉江湖的男女竟敢在此如此的大言不惭……”一时议论纷纷,却见沈青丝听了片刻,神色渐渐的已有些不耐,猛然间柳眉一挑,骤然站起身来,目光中已隐隐透出了寒意,如利剑般的目光冷冷扫视了一圈,原本柔美的声音也渐渐的冷峻起来:“我凌霄天阁一派便占据整个北地,尔等诸掌门却尤在南方混杂,如此还想与我们阁主平起平坐,当真是痴人说梦,我与云箫乃凌霄天阁“徵,羽”两位宫主,倘若有谁觉得我们不配,不妨赐教几招,看我二人当不当得起。”
“妖女猖狂!”只见她话音刚落,人群中已飞身窜出二人,各拔长剑不由分说当胸便刺,还没等沈青丝出手,只见人影一闪,一直站在她身后没怎么说话的季云箫飘然挡在了身前,手中玉笛一转,一招间便分了胜负。“啪啪”两下,笛管正中那二人的面额,再见这两人前扑的身子立时软倒,一个顶着下巴,一个捂着眉骨,摔在地上吃痛的大声叫了起来。
须臾之见,这一手便将在场的武林人士都看得呆了,连原本坐在椅上看似昏昏欲睡的长生道人此时也不禁直起了身来,捻着干粘的胡子不住的皱眉。天剑卢岳瞧着躺在地上刚刚兴起,托庇于南华的两个小派掌门,心中顿时也是一凛,只是他喜怒向不形于色,那些原本想看南华剑盟脸色行事的各派掌门,一时也揣摩不出他的意味,两厢不由一时僵在那里,沈青丝却见此情景笑了笑,再次坐回了原位。
“南华言鹤,愿领教凌霄天阁的绝学!”心剑言鹤与师兄心意相通,知在当今局面,各派掌门云集,若再连凌霄天阁的一个宫主都胜不了,届时不仅南华的威名扫地,恐怕整个南地也再难抬起头来,而身为南华剑盟的掌门天剑卢岳不出手便罢,出手则必须得取胜,即便斗个不胜不败,今后恐怕也再难召集群雄与他凌霄天阁抗衡,是以自己抢先出战,倘能胜个一招半式,多少也能挽回些面子。
两厢互道了个“请”字,清音合笛季云箫神色淡然自若,似乎有南华剑盟的人出战也丝毫没放在心上,两人围着圈子来回绕了几步,猛然间只见心剑言鹤抬左掌一推,虚晃他的面门,而后右手同时向背后的剑柄摸去,正是南华心剑门的“覆掌剑”,却见季云箫轻移侧避,冲身二指疾点他出掌的手肘,于此同时拧身反手一笛直削言鹤右手的手腕。心剑言鹤无奈之下,只得将剑柄放开躲过,俯身回掌仍想将长剑抽出,岂料季云箫似看出了他的心意,出手极快,言鹤的长剑刚刚拉出了一半,却见一笛劈落斜划直指他的下盘,顿时让他的想法又落在了虚无,当下只得长剑还鞘腾身跃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