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殿”三字静静的挂在正中的牌匾上,笔力虽刚健,却隐含着一股阴森之气,不知何方高人所提。他二人再自上往下观看,但见脊分三层,遍铺厚瓦,从窗而视昏暗无光,也瞧不清里面究竟是何虚实。
“吱呀”一声,推开紧闭的殿门,叶秋当先一步抢先入内,顾凋零则紧随其后,进得殿内两人静耳细听,只觉殿后隐隐传出了几阵悲泣惨叫之声。当下对视了一眼,叶秋低低的声音道:“随我来。”说着也不待顾凋零答应,仍是那般提着他的手腕,两人轻身穿过中门却不走正路,自侧面绕着大殿的基石,直向惨叫声的方向摸去。
殿后不远处的偏房,幽幽的闪着灯火,凄厉的痛叫声在耳畔逐渐的清晰,叶秋拉着顾凋零行到房后,纵身跳上房顶,俯在房上轻轻将将瓦片拨开了半指宽的缝隙,自缝隙向内观瞧。只见屋里的两侧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床铺,只留下中间一条狭小的过道,床上大多绑着各式门派穿着的武林人物,均被紧缚着手足,面露狰狞之色,时而呻吟,时而发出一两声撕心的吼叫,看模样皆是痛苦不堪。
见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叶秋轻轻的将瓦片移回原位,拉着顾凋零自房上跳下,与此同时眼光向着四下扫了扫,见周遭并无异状,当即迈步将这偏房的房门推开了半扇,两人闪身匆忙的挤了进去。
贴着床边,此时在近处仔细的查看,但见床上的这些武林人士有的面如金纸昏迷不醒,有的神色迷茫犹若癫狂。两人在床边低声的问询了几遍,均都一无所获,正一筹莫展间,突然最里面的床上一阵咳嗽响起,随即高声叫道:“来人,快快将我杀了,我宁死也绝不会入你们这些****鬼派!”似乎是有人自昏迷中醒了过来,听话音神智似还清醒,叶秋和顾凋零急忙赶到这人的床边,却见这人的穿衣打扮不仅不像是哪派的武林人士,反倒是个庄稼汉的模样,一身粗布棉衣板带系腰,手掌青筋外露,指窝内一层厚厚的老茧,眉目粗犷,尽见风土沧桑之色。
“你是什么人?怎么将你和这些武林人士放在一起?”叶秋面露犹疑之色,却听那人瞪着两眼,只是怒道:“多说什么,有种就将老子杀了,你们这些妖魔邪祟早晚也逃不过被屠戮的命运!”心中一动,顾凋零记起那矮小的老头曾说过,不止武林英杰,他们连那些精壮汉子也一并引来,当下和声道:“这位大哥,我们并不是这鬼延宗的门人,在下顾凋零,这位是南华剑盟的冥剑叶秋,特来救你们出去的。”
南华剑盟的威名之盛在中原武林可说无人不晓,尤其冥剑叶秋位居南华三剑之一,更是如雷贯耳。那人瞅着叶秋的衣着,迷茫的眨了眨眼,道:“当真是叶……叶大侠吗?”正色的点了点头,叶秋道:“我正是南华叶秋,你是何方人士,看你不像是我武林中人,怎么也被弄他们到了这里。”
“唉,一言难尽,我本是鹭水河畔的农夫,前些日子下地干活,午间正在树下休息,突然眼前一黑,不知怎么便被带到了一处昏暗的所在……”顾凋零听他所言和自己之前的遭遇如出一辙,又听他家住鹭水,不禁开口问道:“这位大哥,可认识鹭水河畔的“风雨行舟”燕怀英,燕大哥吗?”
听到燕怀英的名字,那人眼前一亮,奋力的点头道:“认识,认识,我们就在一个村子居住,他前几日渡船未归,家中的大婶还托我们大伙照料呢。”看了顾凋零一眼,叶秋问道:“是新月门的燕怀英吗?”
“不错”听到顾凋零肯定的答复,叶秋的戒心去了不少,却听那庄稼汉接着说道:“我被一个矮小的老头指引,从那沟壑上跳了下来,索性被一叶枯枝阻碍未曾跌死,却也摔得骨软筋酥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便被绑在了这里。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往我们嘴里灌下不知什么东西,时时疼痛发作,锥心难忍,望叶大侠赶快救我们一救……”
“你且少待,我这就帮你解开。”还没等叶秋答应,顾凋零已然抽出长剑将那庄稼汉手脚的绑绳割开。却听叶秋忽道:“且慢!”没想为时已晚,只见就在那绑绳被割开的刹那,轮回殿外顿时一阵风铃之声四起,夜哭般的鬼叫片刻间便自四下传来。暗道声:“不好”叶秋自背后抽出宝剑当先一步冲到房外,顾凋零拉着那庄稼汉的手紧随其后,却见此刻原本昏暗的轮回后殿之外,募然四盏绿焰在撑起的铁盆内闪耀如星,黑压压一片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层层聚拢,将他们围在了当心。
“是南华的人来了么?”一阵恻恻的声音响起,语声中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严。叶秋四下寻望,只觉这声音自四面八方冲入耳内,如同就在他身侧低语,却偏偏辨不明说话之人的方位。
心头大惊,叶秋原本从容的面上,不自禁的淌下了几滴冷汗,除他入北地会凌霄以外,从未有今日这般凝重的神色,剑尖对着这片黑衣人环环一指,高声喝道:“南华冥剑叶秋在此,何人说话,不必装神弄鬼,可敢出来一见。”
“呵呵”一声淡淡的冷笑,黑衣人的中心募然往左右一分,一个高大的身影迈步从中走了出来。顾凋零在叶秋身后定睛观看,只见出来的这人身材中上,体态健硕,黑色的劲装遮体,肩后